不过还好,就和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会突然差成这样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被他挺了过来,目前老头子正在医院里保养,捧着营养汤跟一旁的聂细卿说话。
“你别看这个天气,我再过两三天就能出去走。”丁义章吹了个小牛,喘一喘歇一歇,又继续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到时候老头子身体好了,你又不行了。”
聂细卿摇头:“不困的,我在这陪着你。”
丁义章大病初愈,脸上还没什么血色:“阎王爷他老人家不收我,你就放心,回去睡会吧。”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推开,聂文骞走了进来——这段时间聂细卿基本守在这里,而聂文骞夫妇也一天来看一回,所以被迫每天要和这夫妻俩打个照面。
林栖梧习惯白天来看,聂文骞白天因为要上班,通常是傍晚过来。
林栖梧过来探病,老头子虽然谈不上笑脸相对,好歹能说会儿话;至于聂文骞,他过来了丁义章话都不跟他说,于是不受待见的这位通常是坐几分钟就走。
今天也不例外,聂文骞带了些补品,硬是杵着坐了会儿,然后回去了。
这么多年,聂细卿看着聂文骞在丁义章面前吃瘪,可逢年过节有个什么事,这个集团的掌权人还是会过去老头子那边自讨没趣。
聂细卿知道原因,大概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由于一场事故,还是孩子的聂文骞的命是丁义章用一身差点瘫痪的伤换回来的——这是某年老头子生日砸跑聂文骞,喝得酩酊大醉时不小心说出来的。
丁义章很少会在聂细卿面前谈以前的事情,但想想,他看着聂文骞和聂长宁长大,对聂长宁自不必说,每逢聂长宁的忌日,老头子总归会很低落;对现在横眉冷对的聂文骞,想来早些年间,也很是疼过的。
都说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角色,聂文骞此人,在年少时的聂细卿面前,虽然明面上是个不太亲近的叔叔加继父,但归根到底是个极度危险需要全力以赴去防范的反派;在林栖梧面前,就是个无微不至的丈夫;而在丁义章面前,仿佛永远不会生气,永远尊敬着这个长辈。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矛盾着,似乎永远是做了坏事,却不想担坏人之名。
聂长宁是被一场火困死的。
聂家大宅,一场大火,被困在火中的人几乎都脱了险,包括处在火势最凶猛的地方的人,唯独聂长宁没能出来。
据说,没有人知道火灾时他在家。
“喝完了。”丁义章说。
聂细卿陡然从思绪中惊醒,上前去接过丁义章手里的空碗,顺手拿出去洗。
“阿卿。”丁义章忽然喊住聂细卿。
聂细卿停住,问他:“怎么了?”
老头子拧了拧眉头,似乎本来想说些什么,又临时反悔,他摆摆手:“没什么,明天给我买点芒果过来。”
聂细卿:“……好,现在去买也可以。”
聂细卿前脚出去买水果,白天刚来过一回的林栖梧后脚就过来了,刚好两个人没碰到面。
也许是大病初愈人有些怀旧,丁义章半躺在床上看着林栖梧进来,恍惚间就想起三十几年前。
那时候的林家还没没落,林栖梧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生,喜欢跟在聂长宁后面,想方设法地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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