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坚毅，冰冷，没有感情。若放在从前，他是半句都不敢顶撞的，只是逆来顺受地扮演一只笼子里的宠物，每天想方设法逗主人开心。
这句话很有用，山一般的身子陡然就顿住了。
见对方没再往前，林非才终于往旁边一迈，舒了一口气，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把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伤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本来该有成就感的。但实际上，心里却除了一抽一抽的痛，再无其他。
他以为万天誉会就此作罢，但他对于这个男人最大的误解，就是“就此作罢”。
“啊！”
一个突然而来的力道把他拽了回去，还来不及反应，后背就传来强烈的钝痛，他才知道，这人一把把他推到了墙角。
“你干什么！”
他本来就瘦，这突然撞的一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
万天誉脸色阴沉地把他锁在墙角，抬手禁锢他的肩膀，手背上的青筋冒起，突突地跳。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林非并不怕他，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私事。”
万天誉怒火中烧，与之前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低沉的声音杀气腾腾，“你居然敢背着我结婚？你居然敢！”
林非眼神颤抖，努力把话说明白不打结，于是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
“万天誉，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奇怪吗？我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我一个生活不容易，找一个能够安慰我的p犯法吗？为什么一定要跟你报备？你以为你是谁？”
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积压了两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居然说了这么多的话，顶撞了这个他从前从来不敢冒犯的人。
果然，很快他就受到了惩罚。
“——唔！你干什——放开唔！”
万天誉狠狠将他的嘴唇封住，风卷残云地侵略他，力道惊人的手禁锢着他的下巴，恨不得将那一小块骨头捏碎。
“我是谁？你当初走投无路怎么找上的我，怎么不问我是谁？你在我身下高/潮的无数个晚上，怎么不问我是谁！”
林非的发小一直说，林非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狠起来一点儿也不留情面。形象来说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呃！”
传来尖锐的疼痛，万天誉吃痛着把人放开，抬手摸了一下舌尖，居然真的有血。
林非受惊着往旁边缩了缩，宛若受了伤的蜗牛，拼命地想钻进壳子。他的眼睛属于泪腺敏感类型的，这一会儿的工夫，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又红了。
“合约已经到期了，我现在是自由的，不属于你。”
他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是盯着地上的暗花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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