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佐助的葬礼上来的人不多,宇智波亲缘断绝,也没有传承,只来了两个关系好的朋友老师,还有长久不见的大蛇丸和那个鹰小队,鸣人一向讨厌他们,那次却和大蛇丸聊了很久。
鹿丸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那次聊完回来鸣人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三天,没有见人,最后还是下面的人没办法又求到他头上才把鸣人从办公室里拉出来的。
鹿丸大概永远也不能忘那个下午,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飞了满地,沙发办公桌都七扭八歪的,七代目火影连鞋也没有穿,靠在墙角里四仰八叉,对着一个骨灰盒。三天的功夫,瘦的连颧骨都突出来了,发丝里丝丝缕缕的白。
哀毁过度,触目惊心。
鹿丸一向有心思善巧辩,却失语良久,不知道自己能劝什么。实际上他大概也能想象到,这个时候作为旁观者的自己,无论说些什么,对鸣人来说都是残忍的吧。
宇智波的尸身焚化后一直在鸣人这里,鸣人目光淡淡落在面前的盒子上,那个眼神其实说不上有多么温柔或多么悲伤,只是鹿丸看着,心里就不自觉的酸起来。
那天最后是鸣人先开口的,开口就放了个大雷劈在鹿丸头顶上——“我准备和雏田离婚,然后卸任火影。”
鹿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这件事,不过听着鸣人的语气也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旁人劝也是没有用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跟宇智波有关的事情他不会听别人的劝的。
“你不用太担心我,鹿丸。我没有在发疯…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鸣人伸手把那个骨灰盒抱在手里,撑着地站起来,他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的了,踉跄了一下:“…我很想去看看佐助看过的世界。这样的状态,火影的工作我是无法胜任的,虽然很抱歉,但是不得不再麻烦卡卡西老师了。别担心,村子里有麻烦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鹿丸:“…是吗,你已经决定了啊。”
他踌躇了很久,才低声道:“我很抱歉。”
为了这么多年的沉默。
鸣人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村里人的疏远也好,曾经叛忍的身份也好,性别也好…这些都不是能困扰住佐助的事情。”
他这样轻描淡写的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并没有丝毫发疯的痕迹:“是我的错。归根结底,在如今的世上能真正伤害到他的其实只有我而已。如果我能再…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正因如此我必须和雏田离婚——我不能再继续伤害佐助,我也不想再继续伤害雏田。”
随后就是七代目火影毅然决然的卸任,长老团和顾问这段时间吵的沸反盈天,就连大名也明确的表达了反对,可惜七代目自年少时起就是个轴人,被长老团无数次的约谈,态度没有丝毫不敬,意志没有分毫改变,像块滚刀肉一样。向来冷静的先代这回也站在了他那边,鹿丸一直以为先代是第七班最后的冷静了——总之两代火影的压力顶过了长老团,日向一族一直保持沉默,现在鸣人是个自由身了。
鹿丸也能理解长老团的绝望,木叶两大战力,写轮眼过世,九尾人柱力这时候要出去旅行,木叶的实力会损失掉多大一截啊——虽然要是天真点来看,如今五大忍村之间非常和谐,虽然边境有小摩擦,不过至少一代人以内,不会出现太大的矛盾的,大概这也是鸣人能放心出去的原因吧?
鸣人低头整理好行囊,难得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之前听二代目说过宇智波一族的感情…那时我觉得我不用害怕,因为我明白佐助,直到他…他走前我都觉得我明白他,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们两个之间并不是我明白佐助,而是佐助明白我,所以他迁就我。其实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他那么累…佐助说与不说都不要紧,我恨我没有早点明白。”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我?”
“为什么不惜做到如此也要与我扯上关系?”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听过很多次了,对你来说“朋友”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还会这么担心我?”
我终于明白你问的是什么了,佐助。
鸣人和鹿丸道别,一个人往宇智波墓地里走去。他不能带着佐助去旅行,想了一想,如果说佐助有什么想回去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里了。
鸣人其实来过这里,虽然墓地很偏,也没有人来拜祭了,可追着佐助跑的那年他偶尔会来这里坐一会儿,收拾收拾长的太高的野草什么的。那时候佐助说他“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他来这里,尝试着揣摩一个孩子面对着这些墓碑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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