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顾雪深夜重离开了,走出院子长叹一口气:“怕是不会留着啊。”摇了摇头走了。
一家人赶紧进去,男子快走到床边看看睡熟的妻子,又看了看旁边的孩子,刚想去抱抱,有一人快他一步,扯着孩子的包被就把孩子扔到了地上:“这孩子不能要,趁早解决了。”
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去看孩子,也是奇了,这么大的动静孩子也没被惊到,男子抱起孩子,刚小心拍了两下就被夺走了。
“娘,你这是干啥,就算是个女孩也不能这样啊。她也是你孙子。”男子不满道。
“干啥,我干啥,我让你们看看我在干啥!”说着把孩子放在了床头开始解包被,一把拉开婴儿的小腿:“你们看看,这能叫女孩吗这么个没有芽子的东西,不男不女的,留着干嘛?现在计划生育的风头正紧,这还是偷生的,没想到生了这么个东西,是个男娃就算了,罚的倾家荡产我都认,坐牢我都甘愿。”说完再度把婴儿摔在了地上。
这回没了包被的缓冲,直接摔到了被踩的板实的泥地上,小身子撞到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旁边站着的杜家小妹被吓得一哆嗦,这下是摔的狠了,小婴儿大哭起来,杜老太太听了更是厌烦,抬起脚想踩两脚,被男子赶紧拦了下来,托着老太太往后退。
“赶紧抱起来包好了。”男子边拉着老太太边冲妹妹说。
许是母子连心,累极昏睡过去的母亲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就醒了过来,忍着疼痛,强撑着挪正了身子靠在了床头,正好接过妹妹递过来的孩子,边轻轻拂去婴儿身上的灰尘边看着他身上被摔出来的青紫痕迹心疼,拍了拍摇了摇又哄了哄,不禁担心起会不会摔出问题来,漏在被子外面的上半身离了被子察觉到了阵阵寒意,来不及仔细观察伤的如何赶紧给他穿上一早就准备好的贴身小衣物,穿好了在包上小包被,系上带子,即使屋内点着火盆,也怕孩子着凉了。想问问是什么情况,真得到答案知道后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害怕,以婆婆的性子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想到这,抱着哭声不停的孩子下了床,忍者心酸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娘,我求求你了,先留下他吧,等他再长大一点我来想办法。这么小的孩子离了家要怎么活啊!”说话的腔调愈来愈颤,最后几个字完全就是被哭腔带出来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孩子不停的磕头,满脸的鼻涕眼泪往下淌,混着婴儿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的眼泪一起洇进包被里,男子也跪过来磕头,哀求声、啼哭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心理都不落忍。
杜老太却没反应,任儿子儿媳动作只说:“要么你留下,要么孩子不留下。我不动手了,但是得把他送走。”
听到这话媳妇抬头环视了一圈,对上她视线的立马扭过头去,没人肯说句话,爹一声不敢吭,也是,婆婆这么厉害的人谁敢忤逆她呢。不敢再求,一是怕婆婆立即回动手伤害孩子,二是这时候被撵出门的媳妇能有什么去处,只能道:“能等孩子满了月份吗?”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嚼舌根的人,你今天留下来这孩子,明天检查的就能找上门,到时候咱们一大家子怎么办?”杜老太说完就想去抱走孩子被儿媳妇躲过去了。
“那让我喂喂他吧。”说着上了床坐好,有的吃小婴儿不哭了,吮吸着奶水慢慢睡着了,不时的抽搐两下。
杜老太出去找了个小篮子进来交给儿媳妇,示意快装进去:“趁着天还没亮没人看见赶紧送走。”
听见这话妻子不情愿的接过篮子,垫了两层破棉袄进去,又偷偷塞了个汤婆子在里面,才把婴儿放进去:“宝儿,妈对不起你,生下来就没照顾到你,下辈子你再投个号胎,千万别再找我这种娘。”
杜老太接过篮子,掀开门帘往外走去。
看到杜老太提着篮子往外面走,妻子终是昏了过去,丈夫只是满脸担忧却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不知道是怕了母亲还是什么。
再说杜老太,出了门,喊来杜老爹一起,两人都拿来一件大棉袄披上,拿上家里唯一的手电筒,往外走去,在村子里不敢打开手电筒,虽说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也怕被人看到了,路上引起了谁家的狗叫都停下不敢再走,等狗叫声小了才继续走。
终于出了村子,杜老太松了口气:“也该你不是我家的人,一路都没醒来。”许是想着祖孙情就这一回了,把大棉袄解开,小篮子往怀里紧了紧,再裹紧了棉袄继续赶路。
杜老爹拿着烟杆子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你要把他送到哪去?”
“咱大闺女嫁的那个村子往前面四五里地左右不是有个大坝吗?那附近没人,枯枝杂叶也多,就那儿吧。”
杜老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目的地走,鞋子里的热气儿冒出来,暖化了黏在鞋子外面的雪花,鞋子都已湿透,所幸还在走着俩人也不觉得冷。
到处白呼呼的一片,如果不是靠着路两边种着的白杨树,顺着行道走,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摸去,即使这样也在摸错了几次路后,两人才到了大坝底下,杜老太琢磨着天快亮了随便寻了个地方就打算把孩子放那,杜老爹起身沿着被人踩出来的路上了大坝,站在坝上果然看到了自己记忆中的一户人家,默不作声的原路返回,走到杜老太的身边,杜老太已经放好了小婴儿,许是汤婆子还有作用,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最后看了眼婴儿:“不要嫌我心狠,这样对你也有好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你活下来了,也得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恨我我也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