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他:“知道的还挺多。”
周殊锦嗤笑的声音更加毫不掩饰起来,他慢腾腾地问我:“招标办公室负责人姓刘还是姓曹?”
我吸了口烟:“姓曹吧。”
他慢腾腾地哦出一声:“邵合耿好像对那块地也挺感兴趣的。”
我听他这语气知道他装逼又装上了,嗤了声:“怎么,他能感兴趣我不行?”
周殊锦慢腾腾地出了个饱含嘲讽意义的笑声,然后对我说:“可以啊。”
隔了没一会儿,他冷着嗓子道:“唐项,你可真让我恶心。”
我刚想说他犯病少给我蹬鼻子上脸的,那边立刻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拿了车钥匙回办公室,出电梯进办公室的时候问了下秘书小陶请假请多长时间,还让她找个人晚上给我开车。
五点来钟的时候秘书敲门说陶哥家里长辈出事,可能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又问我现在准备走吗。
我让她等会儿,在办公桌前又看了看自己早上特意拎出来的标书——我听周殊锦的意思是邵合耿也对那块地方有兴趣,我还当他粘着周殊锦肯定是对周殊锦手上那个用百亿做单位的项目比较感兴趣才对,这个几千万的项目他在跟我抢个屁啊。
我觉得有些烦。
晚上跟那个规划局的副局吃饭的时候就有些随意,散场了他那边带来的些人委婉地跟我示意了有没有点饭后的消遣我假装没听懂把人送上车给送走了。
本来这标我都没准备中了,整个沛市谁他妈能跟邵合耿家里抢项目,人家财大气粗不说万一弄得不开心了直接让你转行没饭吃了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我觉得没意思,以后这种稍微大一点的项目让小陶不要浪费时间去搞了,他邵合耿家已经把市场霸占到几乎饱和,捡一点漏网的别人看不上的小项目吃吃算了。
但是标书做也做了,我还是让人递上去了。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我根本没准备得到上面的任何反馈消息。几天后宋益回沛市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去他家吃饭吗,我现在想到他有火,想也没想就让他滚远些,随后我就接到公司商务部经理十分兴奋的电话说我们中标了。
并不是我对自己公司不自信,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除非邵合耿刻意放水给我,但是实在没道理他都放水了还会不打电话跟我通气,这是没道理的,他不讨个实际好处甚至连个口头的好处都没来讨。
这对我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正常,我挂了公司这个告知中标的电话后几乎立刻给小陶拨了个电话。
电话竟然没打通,当时我正在去跟人吃饭的路上,转了车头立马往公司开去,在办公室门口让秘书立马给我打小陶的电话。
大概当时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秘书愣了半晌才开始拨电话。
我在办公室玻璃窗前抽了两根烟的功夫秘书敲门进来吞吞吐吐地告诉我:“陶哥联系不上了。”
我差点砸了办公室的烟灰缸,勉强压着让她出了办公室,碾了手指上夹着的烟——陶荆跟我快十年的时间,从公司还只能接一点装修工程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
他妈的这个孙子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中标了能他妈的是个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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