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背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非常艰难的回到梁圆的公寓。
韩妄把他放在床上,刚要开灯,想想怕刺伤梁圆的眼睛,就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翻箱倒柜的找解酒药。
“今天万氏在医院搞了我大哥一批货,你又不在,他当然会来找你。”
梁圆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四仰八叉,烈酒后劲大,这会他是真有些神志不清了:“我操,被阴了就找我……我他妈委不委屈,我就问你我哪招人怀疑了?我脸上写着叛徒俩字吗?”
韩妄正拉开梁圆的抽屉,只听后面哇的一声。他赶紧过去,就看见梁圆半截身子在床外,吐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韩妄小心翼翼绕过地上一大摊呕吐物想扶梁圆起来,被他啪的一声打开了手:“别碰我,今天不卖,以后也不卖了!”
韩妄单手捉住他手腕,一边四处张望哪有抹布和纸巾:“你都跟了我,我还会让你出去卖?”
梁圆蜷着身子,呜呜咽咽的:“就你他妈的最坏,装什么好人!韩妄你个王八犊子,韩妄你个龟儿子!”
韩妄:“嗯嗯我是王八犊子龟儿子,你先躺过去,我把这擦擦,味道太大了。”
那人嘟嘟哝哝的翻过身,看不见外面养尊处优的韩三少爷正拿着拖布和洗脸盆给他收拾残局。
韩妄觉得自己像被洗脑了,还有点无能为力的愤怒: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活儿?还心甘情愿的干?
窗外灯光不言不语,橙黄色的柔光穿透窗帘斜斜打在蜷缩背对着韩妄侧躺的梁圆身上,悄无声息的镀了一层融融的、温暖的光圈。
韩妄把赃物丢进洗手间又回到卧室。他站在门口,看着梁圆有些反翘的头发带着盈盈的汗色,交错光线吞没他瘦削寂寥的背影,就好像他独自在这满世污浊肮脏中独自沉浮,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韩妄第一次,想认真的去了解这个边笑边流泪的男人。
他走过去,替他铺开床尾团成一团的毯子想替他盖上,就听到那人断断续续的、哽咽一般的笑声:“你不就是想睡我吗?说什么爱不爱,我信你我他妈就是傻子。”
韩妄没有做声,他只是静悄悄的用毯子裹住梁圆蜷缩又发抖的身体,仔细压了压被角。
“想和你在一起,无关做什么,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韩妄说着,破天荒轻悄而温柔的,就像怕惊动一只蝴蝶,从后面小心的抱住了颤抖不止的梁圆。
从接到罗豁给自己的电话赶来王朝,再把他送回家来的这两个多小时里,韩妄一直在想:不就是一个犟得不行倔得可以的鸨头,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啊?充其量就是长的好看气质出众了点,不温柔不谄媚连巴结自己这个大金主都不会,自己瞎了?
现在和这个压抑着哭泣的男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有些明白了:我喜欢他,只因为他是他。
“梁圆啊,梁圆?”
他在后面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环抱着他的腰的胳膊更紧的收住:“别哭了,看见你哭我就难受,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梁圆沉默了一会,然后忽然哽咽着翻过身,面对面的抱住韩妄,整个身体都钻进他的怀里拱来拱去。好像在急切的寻求一个安全又温暖的地方,让他能够停留,从此再不会颠沛流离。
“以后谁让你哭,我就杀了谁。”
不知怀里的人听到没有。韩妄低头看着梁圆泪水纵横的面容,胸口忽然也疼得他有些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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