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笙和顾墨轩同时紧张看着他们的父亲,只见顾镇面色忧郁,哀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除了知情者顾宇轩,其他人皆心灰意冷,垂头丧气,正在暗自伤神时,便听顾镇平平的说道:“陛下说了,将功抵过吧,可以留在金陵城生活,只是官职我这辈子都无法恢复了。”
话音未落,顾墨轩大喜道:“父亲,这是好事呀,所谓的无官一身轻,朝堂上的风云激变,再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顾镇瞧了一眼小儿子,红唇齿白,长身玉立,长的要有多出众就有多出众,可就是没有大志向,从小的对仕途经济不感兴趣,为这个没少数落顾墨轩,如今听了这些话,顾镇越发的瞧不上他,气“哼”了一声,骂道:“你懂什么?”
顾二公子在一旁道:“不做官,哪里有地位,没有地位,我们如何做人上人,三弟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以前繁华富贵的生活,不都是仰仗父亲的位高权重嘛。”
顾墨轩则不赞同,语重心长道:“我们只过我们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做人上人?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父亲,您说呢?”
顾镇沉默不语,不是他贪恋权位,只是习惯了,习惯所有人对他笑脸相迎的巴结,习惯众人对他言听计从的讨好,习惯发号施令,习惯俯视一切。
顾墨笙待要再次反驳时,他们的祖母发话了,“天佑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经过这次大变,我这个老太太想清楚了,什么富贵啊,地位啊,都不重要,你们才是我的全部,不做官有不做官的好处,再说,你从来没有打过仗,做什么镇国将军。”
顾镇一听,又是气、又是愤、又是恼、又是愧,他的母亲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当着三个儿子的面说起这个,先是脸色发白,而后转成红色,再变成青色,最后定成黑色,重重的喊了一声“母亲”,来表达不满。
顾老太太也是话赶话的说到这里,怎能不后悔,无奈覆水难收,只得装起糊涂来,转头对着顾墨笙道:“既然这样,你领着人去接你娘亲和其他人回家。”
顾墨笙不情不愿的抱怨道:“为什么是我啊?”
顾老太太厉声道:“做儿子的去接母亲回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顾墨笙低着头,堵气道:“那大哥和天佑呢?他们为什么不去?”
顾老太太刚摆出架子要呵斥一番,谁料想顾镇云淡清风的说道:“算了,派个可靠的人去就是了。”
顾墨轩不知为何,一阵心寒,想想林安歌和儿子,再想想娘亲他们,天人交战了一番,自告奋勇道:“我去接娘亲回来。”
顾镇冷笑道:“算了,你这次孤身能回金陵城,也算是奇迹了,少添乱,乖乖的在府里呆着就行。”
顾墨笙嗤笑道:“他呀,现在可不是乖乖的在府里呆着,成了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
顾墨轩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的直响,把顾墨笙的冷嘲热讽通通挡在了外边,不断的回闪那句“你这次孤身能回金陵城,也算是奇迹了”。
什么叫算是奇迹了,难道在他们心中,他就是一个废物吗?待要争辩时,脑子里闪过和他二哥相遇时的情景,不禁疑惑丛生,然后慢慢的看向他的大哥,咬牙问道:“大哥,那时候就知道我们一家人去了南燕国了吗?”
顾宇轩笑的很勉强,“…是啊。”
顾墨轩如置冰窟,冷的全身发颤,眼睛又红又润,拿着纠结和悲痛的眸光望着他最依靠最信赖最崇拜的兄长。
他二哥似乎在为顾宇轩辩解什么,忙抢先道:“是我写信告诉大哥的啊,所以大哥才让你往南走。”
顾墨轩:“书信如何传达?”
顾二公子嘴硬道:“飞鸽传书。”
“为何我不知晓此事?”
顾墨笙:“因为你笨嘛,又胆小,听大哥说,那几日你失魂落魄,像个傻子一样拖着大哥的后腿,跟你说个事吧,别提多费劲儿了,就算大哥把书信放在你手里,我估计你未必有心去看。”
字字如箭,射在顾墨轩的心脏处,脸色苍白,声音哽咽道:“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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