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八在一旁听了,难受至极,跪坐在床沿边,耷拉着脑袋,为林安歌悲哀,也为自己悲哀,他这掌事人,当的可真够短暂的,日后还不知旁人怎么笑话他呢。
可他更后悔,当初若不想那么多,不在意什么,听着德福的话,就到这里当差,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说谢南星去紫霞阁回禀完苏珏。
殿内的气氛压抑的几乎窒息。
良久,只听道:“去吧,守着他,不能放弃,若林安歌死了,你们就等着治罪。”
声音平静的不带半点情绪,正因为这样,谢南星更是惶恐,又回到月影宫,同他们把皇上的原话说了一遍,各个唉声叹气。
又过了一日,谢南星进来准备诊脉时,正好和江十八撞了个满怀。
“谢大人,公子醒了。”
江十八激动的岔了音儿,双手来回摇晃谢南星,“醒了醒了,公子醒了。”
其他御医听了,皆是欢喜不已。
谢南星被他摇晃着头昏,“停停停…”
江十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造次了,忙放开手,憨憨的笑着,“大人饶恕,奴才是太高兴了。”
御医们走近床边,只见林安歌颜色雪白,迷茫的盯着他们。
谢南星将两根手指按在他的腕脉上,诊了多久,林安歌就看了他多久,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的陌生。
谢南星拿着长辈的关怀,轻声问道:“公子,哪里不舒服?”
林安歌半日,才柔弱带着撒娇的意味,吐出一个“疼”字。
“哪里疼?”
其实林安歌全身都疼,像是针扎的那种细微的刺痛,要说具体哪一处,又说不上来。
但说最痛的,就属他的左臂。
因当初挂了一夜,本就伤了,落下了毛病,只要遇冷,都会隐隐作痛,后又不知保养,常常用冷水泡澡,更是加重,四天前,连日绵绵细雨,池子里的水阴寒冰冷,在水中割腕自杀,元根不固本,寒气侵入体,身体受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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