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靠坐在软榻上,透过窗纱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依旧是感觉到冷的不得,特别是左臂,又酸又痛,不禁感叹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再没想是因为身体受损的缘故。
到了晚间,苏珏来了,林安歌先哄了孩子睡着,才把自己裹成粽子似的去了上屋。
苏珏调笑道:“有这么冷吗?”说着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扯着林安歌的衣服,“还是想和朕玩点别出心载的?”
林安歌微微蹙眉,推开苏珏,自己慢慢悠悠的脱去厚重的棉袍。
苏珏眯起眼睛看着他,嘴角一直挂着戏谑的笑容,原来轻狂样儿都是因为赏赐不够,屋子里摆满了奇珍异宝,林安歌也就乖顺了。
苏珏搂着林安歌正准备寻欢时,不想林安歌突然说道:“已经下了五日的雪。”
苏珏在林安歌的脸上又啃又亲,一路往下,到了脖颈处狠狠的咬了一口,“是啊…”话音未落,苏珏不知怎么才意识到,林安歌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嘲讽,另一个沉默,这哪里是顺从,简直就是无视,苏珏双手撑着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安歌,冷冷的问了三个字,“怎么了?”
苏珏的眸光让林安歌有种被猛禽盯着的感觉,又怕又惧,别开脸,道:“…你能不能派人…告诉天佑…不用太着急赶路…”
苏珏怒极反笑,“你躺在朕的床上,心中居然想着别的人,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林安歌大有赌气的意味,道:“我没想躺在你的床上。”
苏珏的手都扬起来了,就是没有落下,俯身凑到林安歌面前,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你怎么知道天佑为了你,一定会回到金陵城?”
林安歌侧身缩成一团,“会,一定会。”
苏珏在林安歌耳边轻轻吐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段青有了身孕,他们此刻还在逍遥居呢,正不知怎么恩爱,为什么要接你打破人家的生活?”
林安歌愣了许久,才挣扎着坐起来,眼睛布满水汽挡不住的哀伤和绝望,双手抓住被面瑟瑟发抖,“…几…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林安歌迟缓的笑了笑,“难怪这么慢…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苏珏突然后悔了,不该告诉林安歌,于是摸着他的头发,温声道:“你没事吧?”
林安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松的说道:“没事啊…青姑娘怀孕是迟早的事…天佑很高兴…是不是…”话音未落,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越哭越悲,越哭越痛,越哭越悲。似乎在埋葬他的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和顾墨轩六年的生活,如同一场绚丽斑斓的梦,梦醒了,就会从云颠之上跌落泥潭,粉身碎骨。
到了第二日,林安歌果然又发烧了,苏珏愁眉不展问谢南星,“到底怎么样,怎么三天两日的折腾?”
谢南星看着林安歌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长长的叹口气,用长辈对晚辈语气道:“您对他好点,比吃那苦玩意儿强上百倍。”
苏珏不悦,反问道:“朕对他不好吗?”
谢南星一时语塞,如今宫内外皆传着月影宫是如何如何的盛宠,可里面的心酸和悲痛,只是他最清楚。
苏珏似乎很心虚,补充道:“之前朕是对他…啊…那也是他先惹得朕不高兴…”
谢南星斟酌道:“身子伤了就难…”
“那朕养着你们做什么?”苏珏怒声打断道:“好好的给林安歌调理,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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