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曲并不想闭嘴,“……别忘了,去年在霞慕尼r,你可比我现在残废。”
“就你记性好。“韩炜轻轻踢了下唐一曲。
“哈哈,多亏了你,要不然这辈子都没机会坐雪地摩托了,太他妈爽了……”
韩炜扶额,黑历史不堪回首。那次在r摔得涕泗横流,大腿骨折,硬生生躺了三个月,北半球黄金雪季错过。他一向有钱又有时间,身子一能动,就去智利追雪补完了遗憾。
“有一天中午起床,”唐一曲突然沉声,“我下楼吃了个面,再去附近的台球厅打球,老板很仗义,头发跟超级赛亚人似的支棱着,以为我每天无所事事,还想跟我介绍工作来着……”
韩炜一脸茫然,心想,唐一曲这脑袋只怕也摔坏了吧。
“这样的日子太难过了,没有盼头,没有企图,”唐一曲继续说,“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没劲透了,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韩炜赞同,就算弹个烟灰都有人单膝跪地托盘接住,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中看了部电影,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唐一曲自问自答,“是高山单板滑雪,肖恩当年刚出道,还没拿下大满贯,头发又长又红,挺非主流的,技术也没那么纯熟,在阿拉斯加的死亡型池上腾空飞起,失败了一次又一次,都摔成傻/逼了,玩命似的……我就想,这个运动真那么有魔力吗,怎么会有人像疯子一样,不要命似的玩呢……结果没想到,自己一玩,也上瘾了,真恨不得把命也搭进去。”
唐一曲因为滑雪,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大型真香现场。
雪花像雾霾一样落下来,天地间的一切都曝光在一片空白里。
“这算什么?老韩,你他妈真的让我想不通,你太浪费你的天赋了。我想玩命,没那个能力,差不多快到顶了,你可以再继续滑得更好,我自认没那个资格教你了。”
韩炜喉咙发涩,咽了几下唾沫,他竟无言以对。
唐一曲取下雪镜,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有种脆弱的美感。
“什么意思?”韩炜终于开口。
“我这人心眼小,你比我强,比我厉害,我嫉妒。”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不能一起滑雪了?”
唐一曲笑了,一瘸一拐的站起来,“不,那倒不是,我不同意你以后再在我面前装样子,成吗?”
韩炜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妥协了,毕竟和唐一曲一块滑雪,是他坚持最久的一件事。
11.
在雪季的时候,除了上山滑雪,就是无休无止的聚会喝酒。他们不是严格搞竞技的运动员,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着。一切都为了个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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