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情绪风浪中暴涨暴跌,不受控制。他们的情感两极分化严重,就像冰火两重天,一下子抑郁一下子狂躁。
“韦竞他呢,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是患者,我们在一起时,他闹过一次,自杀未遂,那个时候起他情绪就很不对劲,已经显露出轻度躁郁症的先兆了,可我们谁都没经验,而且我那时也很糟糕……”
韩炜突然停顿住,似乎在艰难回忆起那段不堪的日子。
“我当时老会想着你同他做爱,一厢情愿把他当成你的替身,”韩炜低头,双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抵住脑门,忏悔,“是我对他不好,是我利用了他,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坚定地拒绝他……”
“是的,都是你的错,”唐一曲打断他。
韩炜怔住,自嘲地撇了撇嘴角,“早就跟你讲过嘛,我不是什么好……”
唐一曲再次截住了他的话,“你从一开始就应该让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么我们就不会绕这么多远路了。”
韩炜讶然,看向唐一曲,紧紧抿了抿唇,然后慢慢红了眼眶。
“他醒了,“高个男人走过来搅乱了两人的气氛,对韩炜说,”他说他想见你。“
韩炜点头同意,起身要走,忍不住回头看了唐一曲一眼。
唐一曲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递了个坚定的眼神。
172.
进了病房,韩炜闻到一股类似淡酒精和硫磺肥皂水混合的味道。
有点刺鼻,但可以忍受。
韦竞平躺在白色的床铺里,脸色比床单还惨白。
他听见响动,缓缓睁开了眼,瞳仁无光,不甚清明,隔了好久,才认出他,艰难地出声:“韩哥?”
韩炜立在床头,平静地看他,一声不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韦竞上下滚动了喉结,嗓子沙哑得如同被粗砂纸磨过,被狠狠搅过的喉管,如同被烙铁滚了一趟,灼烧一样的疼。
“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韩炜面无表情地说。
韦竞更蔫了,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把下巴戳进胸前,整个人往被子里埋。
韩炜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被面,“把脑袋露出来吧,这样睡觉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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