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站在前廊上看雪景，韩炜把脑袋靠在唐一曲肩上，与他十指相扣。
“后悔让我来日本买了雪场吗？”韩炜问。
唐一曲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发顶，温声说：“随你开心，以后有更多钱了，再买！”
话一说完，唐一曲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心里默默考虑过买雪场这件事，只是当年没那个能力罢了，得亏韩炜替他提早实现了愿望。
韩炜还投其所好地送了他一个滑雪俱乐部基地，四面透明的玻璃房子里，填满了他们最珍爱的雪具装备，走进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对滑雪的衷心热爱。
韩炜咯咯笑起来，揪了一缕发梢上的雪花，吹到了唐一曲脸上，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有些时候还像个调皮的小孩。
唐一曲偏头，鼻尖擦过韩炜的鼻尖，眼神带了电，呼吸着了火，渴求对方许久的唇瓣合在了一起，纠缠分开，舔咬吮吸，忘情追逐。
他们在北海道的雪天里，接了一个零下十八度、火辣浓情、差点缺氧窒息的深吻。
177.
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当二十岁的唐一曲单脚踩着r2，摘掉滑雪镜，褪掉手套，弓下腰，伸出修长的手，将倒在雪地里的那个二十一岁的韩炜扶起来时，世界就起了六种震动。
韩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摘掉了护目镜和护脸。
在半明半暗中，唐一曲看见了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张脸。
他的心怦怦直跳，心跳声传入了耳膜，回荡在脑海里，久久不停歇。
他后来意识到自己所有的身心都沉浸在那个夜晚，所有的情绪都由那个夜晚开始引申，最后发酵成无处安放的爱恋。
那一刻，成为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
因为那一刻，他遇见了韩炜，将会与他共度余生的人。
他们的这场相遇，就是幸福本身：它时而如烟花般绚烂，时而如宁静的大海般深沉，它的降临出其不意，无法复制并且转瞬即逝。
他们幸运的，抓住了转瞬即逝，让它变成了真正的幸福。
——2019.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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