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郁曾经真的想尽办法,一心想要来找他呢?如果时郁真的那么死心眼,认准了就不肯回头呢?如果时郁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他,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呢?
厉逍心脏发沉,悬吊吊地往下垂,让他心口酸软得厉害,他牙齿发痒,从心脏到手指尖,一阵一阵,带起一种震颤。
而在那剧烈的情绪波动里,又掺杂了一种烦闷的焦躁,不时掠过一阵阴影似的惊惶,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又想起离开之前彭隼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是我多嘴,我觉得那人太认真了,简直有点吓人,看着就不是那种能好聚好散的,你要是没那个意思,不打算和人好好在一起,我觉得吧,还是趁早算了,不要害人害己。”
不要害人害己。
时郁只不过在家待了两天,回来就觉得似乎有哪里变了。
最明显的一点是,厉逍好像不怎么回家了。
一开始是时郁给厉逍发信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厉逍说他有事在外面吃,然后很晚才回来。连着几次这样之后,时郁再给厉逍发消息,厉逍干脆就不回他了。
今天也是如此。
时郁做好了丰盛的饭菜,坐在餐桌旁,等到十点钟,厉逍还没有回来。
菜热过三遍,现在也已经又凉透了,酱汁凝固在盘底的样子看起来很恶心,他已经很困了,但不肯去睡觉。
他在客厅里等到快十二点,终于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
客厅的灯没有开,厉逍大概以为他睡了,进门的动作放得很轻。
然后厉逍打开灯,看见了坐在沙发里,直直地盯着他的时郁。
厉逍似是被他惊了惊,脚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还没睡,灯也不开,坐在这里吓人吗?”
时郁几个小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说话时,声带都好像有点干哑似的:“……我在等你。”
厉逍顿了顿,转过身去没有看他,他把脱下的大衣挂在衣架上,说:“我不是说过,我这几天都挺忙的,回来比较晚,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去睡。”
时郁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结果厉逍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时郁抱着他那件大衣,脸埋在衣服里面,不知道在闻什么。
“你在干什么?”
厉逍声音冷下去。
时郁把脸从衣服里抬起来,他这回没有在厉逍不快而充满警告的声音里退缩,他嘴唇抿得很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说的很忙,是每天和带着这个香水味的人在一起吗?”
厉逍这下脸色也沉下去了。
厉逍这段时间都和阮星桐呆在一起,他们的新工作室出了点问题,原先在谈的几个设计师被人挖走,不肯签了,工作室只靠厉逍和阮星彤两个显然不可能,而建筑设计行业的人才却绝非过江鲫鱼,摸到一条算一条。两人整日为此焦灼,天天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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