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明楼点点头:“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但不会永远都是这样。”
阿诚琢磨了一会,也点了点头。
“你明白?”明楼见他一脸严肃,忍不住问。
“嗯,明白。”
明楼在想什么,阿诚其实不明白,但是他懂得推己及人。明家收养了他,他离开桂姨,离开了他的苦难,那么他人的苦难,乃至天下人的苦难也会有办法消除。
明楼微微一笑,不再多问。
下山路上明楼突然在草丛边停下脚步,一伸手拿住一只蚱蜢。他小时候也是爬树捉虫的好手,一身本事还在,捉个虫子易如反掌。
阿诚惊喜地从大哥手里接过小蚱蜢,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后腿。小蚱蜢在指尖卯足劲蹦跶,他拿在手上看了一会,一松手给放了。
“不喜欢?”明楼问他。
“挺可怜的。”
“蚱蜢是害虫,专吃禾苗。”
阿诚为自己的善心后悔起来。
下山路上明台有些闷闷不乐。他的小蚱蜢半路挣脱逃跑了叫他好不伤心,午间暑气盛,他走了不少路觉得乏了,见到路边的茶摊,便吵着要去歇脚喝口水。明楼没应他,直接叫了停在山寺门口候客的黄包车,去了来时路上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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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苏州夏日(二)
此篇设定1924年,明楼20岁,明诚11岁,明台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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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在山塘路上,临水敞开一排雕花窗。明楼要了二楼临河的包间,先让上一壶碧螺春,再问明台和阿诚想吃什么。
明台张口报了一串菜名,阿诚点头都说好。明楼笑了。明台眼睛大胃口小,阿诚从不挑食,让他们点菜必定铺成一桌满汉全席。他挑了其中几样,又加了一道他爱吃的清蒸白鱼。
太湖白鱼鲜美刺多,阿诚耐得住性子拆刺,明楼担心明台会卡住,顾不上吃,先给他拆了几块鱼肉。小家伙眨眼的功夫就吃了个干净,看到最爱的碧螺春虾仁上桌,又埋头猛吃了大半盘。
阿诚还在慢条斯理地吃鱼,先用筷尖剔干净刺,再夹着鱼肉在汤汁里蘸一蘸。他对待吃极其认真,哪怕是一碗白水面条,也能吃得忘我而专注。
明楼舀了一碗虾仁放在阿诚面前,明台对那碗不属于自己的虾仁虎视眈眈,被明楼警告,“你再吃,其他菜就吃不下了。”
“我只吃虾仁。”
明台信誓旦旦,等到芙蓉银鱼上来,他立刻后悔了。鸡蛋清裹着柔软无骨的小白鱼,喷香细嫩,他勉强塞了几口,莼菜羹又上了桌。汤色清澈,片片嫩叶像小伞漂浮在水上,碧绿喜人,但是他已经饱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明楼见他不动,问,“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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