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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镜轻轻叹了口气:“我今天听冯会计说起,才知道到情形已经这么坏了。她老家是无锡的,传言说那边一直在增兵。唉,不晓得这场战事能不能免掉。前两年北边不太平,现在连南面也不得安宁。”

        明镜这一声叹气把明楼带入了沉默。

        “我担心……”明镜看了看两个小的,见他们睡得正熟,压低了声音说,“两边都冲着上海来,我实在是担心。你说会不会……”

        明楼沉思着,摇了几下扇子:“应该不至于。租界华界牵扯各方利益,哪怕北平政府无力调停,租界各国也不会坐视不管。”

        其实明镜也明白个中道理,但是明楼讲出这番话,又给她添了额外的勇气:“我也是这么想。至少租界应该是太平的,我守着你们也就心安了。

        “现在政府名存实亡,到处军队割据,你争我夺。我看这份太平也难保长久。”

        明楼语气和缓,神色却是肃然,明镜见他这样,又勾起心底的担忧。

        “明楼,姐姐一直想让你去国外读书,你偏不肯。国内乱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姐姐也说了现在形势混乱,我又怎么可能留下您一个人在国内。您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明楼摇着扇子对她坦然一笑,意料之中换来明镜的怨嗔。

        “好好,我是没办法说服你的,从小就是这样。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亲姐弟自然是像的。”

        肩上不轻不重挨了竹扇一拍,明楼眯了眼睛笑得开心。像是回应他似地,阿诚在不甚清晰的梦里发出了一声轻软的鼻音,两人连忙停止了说话。

        明镜俯身抱起明台,轻声吩咐明楼带阿诚回房。明台睡得死沉,小脸搁在明镜肩上一动不动。阿诚迷迷糊糊地有些醒了,却是困得睁不开眼睛,软趴趴地依偎在明楼胸口。

        明楼抱着他慢慢悠悠往后院走。凉风拂面,四周有悦耳的虫鸣,阿诚温软的身躯在他怀里,他像抱了一团温暖的希望,亲切的归属,暖得他的心尖都舒坦了。

        大概是睡前喝了满满一杯牛奶的缘故,夜里阿诚被憋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昏头昏脑一脚踩在明楼的腿上,明楼没吭声,他自己倒吓一跳。

        明楼睡在外侧。他睡眠浅,阿诚刚有动静他就醒了,眯着眼睛:“怎么了?”

        阿诚支吾着没有回答,趿拉着拖鞋朝屋子一角的屏风走。明楼这才明白过来,小孩子起夜呢。

        阿诚洗了手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见明楼看着他,有些窘,蹬了拖鞋钻进蚊帐,找到自己的那处窝躺下。

        凉席上的热气散了,皮肤贴在温凉的席子上舒适惬意,催人发困。他正要睡,肚子上多了一条薄被,明楼支起身子,拉了被子把他的胸口肚脐连同光着的腿脚一并盖住。

        阿诚在被子底下略微动了动,仰起脸轻声说:“热。”

        明楼把被子往下拉一点,盖住他的肚子。

        “早上天气凉,不盖会着凉的。”

        阿诚不再说热了,头蹭在竹席枕上汲取一些清凉,用睡意去抵抗热意,渐渐地又回到梦中。

        清晨的气温果然低了一些。明楼在天明时分醒来,身边的小家伙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身侧睡得正香,仔细听还有些细小的呼噜。明楼微笑着把人圈在怀里。

        窗外有鸟鸣啁啾,竹帘细密的缝隙中透出淡青色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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