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台重重地点头,现在无论明诚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到了有人的地方,我们叫辆车去面粉厂吧。”
“不行。”明诚摇头,“城门都关了,这会儿已经出不去了。”
“啊?”明台焦急地喊起来,“那大姐岂不是回不来了?”
“不会。”明诚很镇定,“大哥的车上有通行证。进城的时候我看到了,守城的警察看了通行证才放我们走。他们回来肯定也可以凭那张证进城。”
明台松了口气,很快又开始犯愁:“我们去哪里找大姐和大哥呢?”
“最好找一个地方等他们。”明诚把记忆中的大街小巷一一罗列出来排布在脑海里,挑出其中一条,“我们去菉葭巷。”
“菉葭巷?”
“你记不记得大哥带我们去买酒的地方?”
明台转着眼睛想了一想:“陆婶婶的店?”
“对。大哥每次开车进城都会经过那间酒铺,那条巷子就是菉葭巷。”明诚像是要确证似的,又补了一句,“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明台顿时精神起来:“好,我们去菉葭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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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寒秋(二)
1926年秋,明诚13岁,明台8岁,明楼22岁,明镜2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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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们出门时已经过了八点,在野地里绕了一大圈才寻到灯火人家。
沿街店铺差不多都打烊了,有一两家人家正在上铺板。街上清静无人,隔墙的院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便再无声息。
明诚撒腿跑了起来,明台紧紧跟着他。陆婶的铺子会不会已经打烊了?那样的话,他们要去哪里等大哥大姐?他们没有说话,可是心里都想着同样的问题。
过了桥再拐道弯就是菉葭巷。酒铺在巷子口,明诚远远地望见铺子的灯亮着,铺板上了一半。他一口气跑到门口,店里没人,乌沉沉的大酒坛一字儿排开,安安静静地蹲在墙边。
“陆婶婶。”明诚朝里屋喊了一声,没有人应他。
明台一头撞进来,靠在门板上直喘气:“没人?”
“不会没人。”明诚朝里走了两步,柜台后边的门帘突然掀开,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中年人,粗布灰衫,手里捧着一只小酒坛子。
“陆叔叔。”明诚喊了他一声,见他朝他们看来,飞快地说,“我们可不可以在您的店里坐一会?”
“你们,”陆叔仔细看了看他们,“是城南明家的孩子吧?”
“是的。我家大姐和大哥去面粉厂办点事,我们想借您的地方坐一坐,等他们回来。如果不方便,我们在门口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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