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坐了半个时辰,屁股都坐麻了。”明台挤出一副可怜相,又指着明诚,“阿诚哥的腿也麻了,走路都不利索。”
“行啦,我也不想让你们去。”明镜抚一抚明台头顶,“每次去了都被拘在那里做规矩,怪没意思的。”
“大姐最好啦。”明台嘿嘿地笑,头一歪,蹭在姐姐手臂上软声软语地撒娇。
明诚一直没作声,这时悄悄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到明楼正看着他,嘴边噙着一点笑,心虚地挪开眼睛。
他们在路口道别,明镜开车走了,明楼带两个小的步行去观前街。
清单上的东西很不少,明楼在各家铺子里选好货,留下地址,让店家直接送去老宅。明台捏着根麦芽糖边走边舔,眼光在街边的花炮玩具上流连不去。明诚跟在明楼身边,看他如何挑选货色,问价比较,又是怎么吩咐伙计包装送货。海味山珍腌腊,糖果茶叶糕点,他看了一路,恍然生出一种大哥要把整个苏州城买空的错觉。
从茶庄出来,明楼转头问他:“还有什么没买?”
清单在明诚手上,他展开看了一眼:“还有糯米酒。”
“买多少?”这回明楼先问他的意见。
明诚眨眨眼睛:“一坛?”
“太少。”明楼摇头,“家里那么多人呢。”
糯米酒香甜可口,明诚其实挺喜欢喝。他舔舔嘴唇,试探着问:“买三坛?”
明楼一点头:“可以。”
他带他们穿过马路往南走,明诚瞅着这是去菉葭巷的方向,忍不住问:“是去陆叔叔的铺子吗?”
“对。”明楼对他笑了笑,眼里有赞许。
陆记酒铺在巷子口,紧挨着围墙下的空地。墙根边栽了一棵杨柳树,眼下几乎落光了叶子,只余零星黄叶。酒铺门前空无一人,门板上交叉贴了两道封条,墨迹还是新的,盖了警察厅的红印戳。
树底下停了一辆黄包车,车夫头戴灰毡帽,懒洋洋地倚在车架上,看到他们走近,没有上前揽活,只盯着他们看。阿诚觉得怪异,伸手拉一拉明楼的袖子,明楼反手握住他,牵他朝前走。
过了酒铺再往前有一家点心铺子,里外摆了五六张方桌,靠墙的灶台上温着一锅粥。老板娘时不时拿一柄长勺伸进去搅一搅。
“想吃什么?”明楼在铺子外停下来问他们。
明台瞅着方桌板凳没答话。他走了一路,吃了一路,肚子里存着的豆干糖块还没消化,眼下别说一碗糖粥,连半碗水都喝不下。
阿诚似乎被粥香勾出了馋虫,扬手一指:“大哥,我想吃糖粥。”
老板娘早就看见他们,这时笑眯眯地走出铺子招呼:“来,进来切碗糖粥暖一暖。”
明楼要了两碗粥,在靠里的桌子边坐下,脱下手套搓了搓手。
“今朝冷哦。”老板娘手脚麻利地端上热粥,还不忘叨念天气。
“是冷。”明楼对她笑笑,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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