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压下纷乱的呼吸摇了摇头。撇开疼痛,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无法和以前的任何体验相提并论,但是并不难受。他感到了明楼的心跳,沉而缓的鼓点落在他们相连的地方,实在是奇妙,又难熬。
他偏过头亲一亲明楼,眼里也有光,是欣然邀请,是全然接受,于是明楼缓缓推开了门。
爱可以是温情、包容与陪伴,欲一定是占有、极致和疯狂。
明楼的手指坚硬似铁,掐进他的腰侧和腿根。他被拖入昏暗无光的水底,剥夺了呼吸和心跳,感官仅限于一方狭小天地,铺天盖地是明楼的气息和汗水。他无意识地蹭着明楼的大腿,明楼顺势抬起他,更用力地往深处去。
在深不见底的地方,快意轻盈如泡沫,热烈地涌上来和他拥抱,托起他向水面游动。明诚的眼前渐渐有了光,他听到激烈的水声,暗哑的喘息,炉膛内的柴火噼啪爆裂,火光摇曳映出墙上人影交叠。在这一切之上,他听到了自己无声的呼喊。
他终于浮出水面,眼角有水珠迅速滚落,海天之间迸发出炫目的光芒,他在光芒里朝明楼伸出手,颤抖着抱紧他,带他一起沉入黑暗的水底。
他们拥抱着喘息,等到纵情带来的眩晕消去,明诚埋在明楼的颈侧亲昵地蹭了蹭,声音慵懒:“都是汗。”
明楼没出声,似是很享受这片刻宁静,他又抱了他一会才松手,半是询问半是邀请地看着明诚:“去洗澡?”
明诚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累”。
明楼笑了起来,带着期待的意味:“你躺着,我来帮你弄。”
明诚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个“弄”是什么意思,立刻红了脸勉强撑起来,腰软得像是没有的,腿也在抖,只有意志仍然坚定:“我自己洗。”
明楼愉悦地笑,笑声低沉好听,明诚看到他胸口的纱布洇出一滩刺眼的红色,担心他伤口有碍,明楼却毫不在意。
“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就好。”他看到明诚皱起眉头,和他耳语商量,“反正要再包扎,不如再来一次?”
明楼的话里带着不甚明朗的笑,听在明诚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味,他警惕地后退一步和明楼拉开距离,脚下踩到一个硬物,是他的凡士林——居然用掉了一半。明诚脸上火烧火燎,拖着步子往浴室走,愤愤地捏着半罐凡士林。这叫他怎么再往脸上抹!
不过那半罐凡士林到底还是用掉了,明楼担心他脚软滑进浴缸,进来和他一起洗了澡。
他们终于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天边已经现出微光,明诚裹着被子沉睡,静谧中明楼听见自己的心跳,沉稳安宁。
上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那时候王天风说,我没想过活着回去。
明楼卧在雪地里调整瞄准镜。东北的山林里已经下了第一场厚雪,他只在莫斯科见过这样铺天盖地湮没万物的雪。真是冷啊,心似乎也冻住了,然而想到阿诚,独自在巴黎念书的阿诚,在火车站和他挥手道别的阿诚,明楼的心又跳动起来。
他举起狙击枪,沉声说,我会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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