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提高了声音还想要反驳,忽然咬住嘴唇,把钱往明楼手里一塞,径直冲进卫生间,留下明楼攥着一把钞票在惊天动地的呕吐声里无奈地叹气。
明楼会喝酒,但是不常喝,酩酊大醉更是少有,唯一一次喝多了是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朋友送他到宿舍,他和衣躺倒,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亮,再后来,就只有别人眼里醉酒的明楼了。
他没有吐得稀里哗啦的经历,更没有服侍过醉鬼,揣着手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想了想,倒了一杯水端去卫生间。
明诚半个人都趴在马桶上,抱着陶瓷盆迷迷糊糊地喊大哥。明楼的嘴角抽了抽,伸脚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一下:“喊谁大哥呢?”
醉猫动了动,差点一头栽进去,被明楼抓住后领一把提起,牢牢按在凳子上。
“吐干净了没?漱漱口。”
明诚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捧着白瓷杯眉眼低顺,比进门时酒气冲天的样子乖巧许多。
明楼绞了一把热毛巾给他:“还想吐吗?”
明诚埋在毛巾里,惬意地长舒一口气,又含糊哼了两声。
“还觉得难受?”明楼低头瞅他。
他点点头。
“想吐?”
他又摇头。
明楼犯愁要怎么和醉鬼沟通,明诚却忽然站起来,伸手去解衬衫扣子。他的手指依然灵活,转眼已经脱下衬衫,脖子和胸前红了一片,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明楼,说:“大哥,我要洗澡了呀。”
明楼看一眼浴缸的深度,这种时候泡澡不是明智的选择,不如擦一擦身去睡觉,回头一看,明诚已经脱得赤条条,只剩一条内裤绷在胯间。
他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大哥,我要洗澡了呀。”
明楼被推出去了。
半小时后他冲进浴室,把差点溺水的人捞出来。明诚湿漉漉的脑袋枕在他肩上,任由他给自己裹上浴巾,半梦半醒间忽然喊一声“胡了”,挂在他身上乐呵呵地笑。明楼咬咬牙,忍住了没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把人抱起来扛在肩上,艰难地送回卧室。
被半扛半抱地折腾上楼,明诚也清醒了一些,倒在床上胡乱裹紧被子,又抓住明楼的手不放:“大哥,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怎么了?”明楼问。
“想和大哥说说话。”阿诚的话里带了点软糯的鼻音,湿发散落下来遮住半边额头,一双圆眼在光影里闪烁。
“好,我不走。”明楼轻轻地笑,给他掖好被角,“两年不见变得这么粘人了。”
明诚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舔了舔嘴唇:“大哥来法国了我高兴呀。”他的手指动了动,在明楼的掌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你们,想上海。三二年我刚到法国,报纸上说日本人打到了上海,我担心你,担心大姐和明台,夜夜睡不着。”
“后来,我想到你对我说的话。我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着学位回国,这样才不辜负你们对我的用心。”
明楼听他轻声絮叨,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生怕把他从梦呓中惊醒,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这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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