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比我大了七岁呢,跟你撒娇有什么不对的。”莫寅丝毫不觉得害臊的又蹭了几下,就揽着他在床边坐下,“去喝个水还跑到别人房里串门儿。”
之前明明最讨厌别人跟他提年龄这件事,现在倒是自己说的顺口,齐旻勾了勾唇角躺下去,枕在他的大腿上,“我们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真好。”
“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莫寅一手撑在床上,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垂落在他侧脸上的目光温柔,像是凝视着世间的珍宝。
齐旻蹭了蹭他的腿,想到最近落寞的程乐杰,道:“伴侣之间有什么问题果然还是应该好好的说清楚,各自互相纠结着揣测对方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好事。”
“嗯,不藏着掖着才能彼此了解,也就不会这样钻牛角尖了。”想到当初自己暗恋这人时的苦恼,莫寅笑着摇了摇头,陷入爱情中的人确实容易患得患失。
“莫寅。”齐旻突然开口叫他的名字,在对方应了一声后,微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其实你想知道我的事对吗?”
这个人偶尔的欲言又止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今天在实验室的时候也是,可是他每次都选择了沉默,他明白对方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他再去回想那些或许并不美好的记忆。
看似幼稚又爱撒娇,有时候甚至有些蛮不讲理的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体贴备至,这些十分微小的温柔稍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漏掉,但他很庆幸,自己每一次都有紧紧的抓住。
他并不介意说自己所有的故事给对方听,尽管那些是乏味又千篇一律的,可他现在,就是想让对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让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让他知道他的出现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大的救赎。
莫寅抚摸他发丝的手停了停,然后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垂,“若你不想说,那我就不想听,若你想说,我都会一直在这里。”
重要的永远都不是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故事,而是他的恋人本身,即便是这辈子都不知道那些,他对这个人的爱也不会减少一丝一毫。
齐旻抓住他温暖的手指,又侧回了头,脸侧贴着对方的大腿,感受着让他熟悉的体温,心里安定了许多,“有一件事,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是关于我的母亲……”
抓着他的手无意识的在他的指间滑动,即便是看不清他的神色,莫寅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复杂的情绪,让他在这一瞬间,心里就跟着染上了悲伤。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对这个词就没有多大的概念……”齐旻的目光盯着虚无的地方,眼神有些空茫,正陷入了某种回忆,“对我来说,那只是两个普通的字眼,和其他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对于莫寅来说,母亲两个字同样陌生,那个女人除了赐予他生命,几乎和他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她所看重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他这个儿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被冠上这两个字的人会真的在我面前出现……”齐旻的手收紧了些,攥着他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以那样的方式……”
和之前对他们说起过的一样,他自从有记忆开始,就待在一个没有窗户的狭小空间里,除了偶尔会带他去记录各项数据的研究员,见过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活死人。
为了防止他们暴动或对研究员出手,每一次被带出那个房间之前,都会被注射特殊的针剂,这会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身体疲软,只能保持正常的活动。
他的生活一直都是规律的,房间,实验台,以及进行大规模厮杀的战斗室,他即便拥有意识,也活的如同是行尸走肉。
这样的麻木,让他有时候在被切割血肉的时候甚至都快感觉不到疼痛,对于那些研究员偶尔教授给他的知识,他总是能很快的记住,但是通常都不理解其中想表达的含义。
天空,土地,花草,树木,他从影像中看到的这些东西是美丽的,但是他并不能明白置身其中的感受,对他来说那些都是遥不可及的画面。
而母亲这样的词汇,他就更加不能理解,也没有人会给他解答,只是偶尔看着的时候,就会让他感觉很特别,但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不知是八九岁还是更小的时候,齐旻已经不记得了,如同往常一样,他所在的小空间里被放入了一只低级的活死人,对方青灰色的身体有很大面积的腐烂,稀疏的头发凌乱的粘在脸上,还能看得出来是所谓的女性。
它像其它的活死人那样,一嗅到血肉的味道就嘶吼着扑咬上来,灰白色的眼睛冰冷的没有感情,只是一只被食欲占据理智的怪物而已。
早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齐旻并没有很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就快于大脑给出了反应,并没有耗费多少功夫就捏碎了它的脑袋,红白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被面无表情的抹去。
惯常站在外面进行记录的研究员却突然蹲下身,平视着金属栏杆内的他,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告诉他,这个实验体是他的母亲,是赋予他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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