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他烟,继续说:“你搬走之后我好像都没怎么在这里看见过活人了,就好像你是这地儿的一口气,你走了,这地方就没有呼吸了。”
我的话说得有点儿酸,说完之后不好意思看他。
他说:“其实哪里都一样,一个城市、一个地方、一栋房子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是暖的还是冷的,取决于人。”
他看向我:“那口气不在我这儿,在你心里。”
我也转头看向他,有些出神,忘了抽烟,忘了抖掉烟灰。
我说:“你就是我心里那口气。”
这无异于表白的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他笑了,火炉的颜色把他映得暖暖的,他说:“谢谢。”
我们喝酒喝到了后半夜,他去卧室睡觉,我睡不着,跑到书房去看电影。
其实电影我也看不进去,而是一直在想这一晚我跟唐泾川说过的话。
在我向他“表白”之后,他问了我一句:“水航,你还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吗?”
我现在已经开始不再避讳和他聊起这件事,就像是他必须面对自己的心病一样,我也得坦然一些。
而且,本来也瞒不住他,他什么都知道。
我说:“我希望以后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现在你不爱我。”
唐泾川说他上次出去旅行还是几年前,后来又看着窗外大块大块的云小声说了句:“到最后蜜月也没能补上。”
我们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飞行,可是还是没能把他的遗憾丢在地面上。
唐泾川闭上眼要睡觉,我给他盖了盖毯子,然后看着外面放空。
也说不清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期待,很平静,但好在,也没有之前的提心吊胆了。
隔了个过道的另一边,我秘书跟余医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有点儿兴奋,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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