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做了顿饭,让我不要总吃垃圾食品,问我想没想好去哪儿,最后临走还说:“何煜那孩子我喜欢。”
我说:“妈,我有人了,不能脚踩两条船啊。”
她显然不信我的话,但没多说什么,走了。
那年我都29了,我妈都快60了,看着她下楼,我也哭了。
男人哭鼻子,特丢人,以前怎么折腾我都不爱哭,但眼看着三十而立,越来越没出息了。
我没跟何煜告别,打包行李,上了飞机。
那时候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等我在杭州站稳了脚跟,把我妈接过去,就算是真的跟过去挥手告别了。
那些潮湿的不能被提起的关于方白林的九年,都被掩盖了。
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可没想到,海啸的灾后重建很难,我想杭州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看心理医生,去吃药,去跟自己说方白林都没死,段锦你死个屁。
那段时间我总能想起17岁那年那个被白日梦日死的初恋,总觉得他就在我身边,跟我说:“段锦,你太操蛋了,你别来找我,我他妈不想操你。”
我跟他置气,就骂他:“滚吧,老子才不去找你。”
也多亏了他,我没死。
我三十岁的时候,工作有了起色,整个人的状态也有了起色。
当我的同事们一起给我庆祝生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跟方白林的十年,终于结束了。
像梁琪说的,直到这时候,我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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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平静地活着,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儿。
我的人生从三十岁开始好像真的顺利了起来,仿佛这辈子的霉运都在过去十年用光了。
这是好事儿,我无比开心。
杭州是个很好的城市,我以前是那种出了北京城就没有归属感的人,可是在杭州生活让我觉得踏实。
我没再恋爱。
同事们没人知道我的性取向,还以为我只是眼光太高没遇见合适的。
我眼光是高,之后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找到一个比何煜还让我觉得敞亮的人。
我跟我妈一起生活,她偶尔会絮叨,说当初要不是我瞎折腾,现在跟何煜俩人该多好。
其实未必好,只是因为现在没拥有,所以才懊恼,可是如果当初我们真的在一起了,结果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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