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她的骨灰回来,让她在杭州陪了我三年多,后来我去一座寺庙烧香,听见一位大师傅跟小光头说:“落叶归根。”
然后,我就回了北京。
北京还是老样子,我们其实经常见面。
在杭州工作的这十年多一点儿的时间里,我时常会出差来这里,每次都住在世贸天阶对面的千禧酒店,有一年还在这里夸了年。
这次回来,还是住这儿,只是没了公司报销,而且,暂时不打算走了。
我没有急着找工作,没有急着找房子,而是先去看了墓地。
不管怎么说,落叶归根,我妈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得先让她回家。
当她终于入土为安的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孝,从小到大,四十年,没让她省心过。
这位女士到死,还在担心我。
处理完这些事,我开始准备简历,既然要留下,工作还是需要的。
自从我在杭州离职开始就不断有猎头打电话给我,那会儿我都拒绝了,可现在再拒绝,我就真的傻逼了。
毕竟,北京的房价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工作不难找,我很快搬离了酒店,在公司附近暂时租了套房子。
北京的三环租一套两室一厅,我想起当年在这里走街串巷瞎胡闹的时候,那会儿可没这个价格。
我又开始忙碌,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
有时候会开车路过当年住过的地方,我们家那老房子还在,我把我妈接走的那年就已经卖了,现在里面不知道住着谁。
有时候也会去后海走走,人还是那么多,还是有不知道哪儿来的抱着不切实际的摇滚梦的年轻人在唱歌。
有时候会去学校转一圈,当年我在这个校门口拒绝了追求我的历史系学霸。
有时候会不小心去朝阳区医院,在院子里看看来来往往的人,但我知道,何煜不在这里了。
我都四十多了,何煜也是。
我们都人到中年了。
春节假期之前,我接到了梁琪的电话。
她说她打算回北京过年,问我什么安排。
我当时正准备回家,晚上九点多,我坐在车里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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