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像在烟雾和闪烁灯光间长出的一棵树,完好的树。挺拔而秀丽,静默地俯瞰这片飓风过境后的废墟。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皮肤白得跟奶油没有区别,五官精致至极而不沾女气,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在几步外站定,姿态依然落落大方得可恨,说出的话却异样地天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看我的体检报告。”
贺真为男生的傻气笑出声来。李可的心脏被火燎着,像在无尽的深渊中急遽下跳,怎么也抵达不到尽头。他跪在地上,惶然地探身去捉男人的裤腿。然后他听见贺真用略哑的、难得愉悦的迷人嗓音对他说:“还不滚?”
第2章
贺真被这小朋友带回了家。
路上听他一丝不苟地自报家门,像面对老师时态度端正的好学生,乖巧而拘谨,从学历到年龄,一一悉数。贺真一手闲散地把着方向盘,肘部支在车窗,侧头抵住,只听进了“十八岁”三个字,强烈欲`望便从下`身叫嚣着翻涌而上。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刚成年的小朋友,白净恍如枝头雪,嘴唇红得像染了新鲜血液,张合间便有一株桃花被谋杀,将漂亮颜色全留给这凶手。烟头的光点在那双漆黑眼睛里变作鬼火,轻飘飘飞过来,令人心软了眼睛醉了,还叫灵魂乱跳。他想吻他的红嘴唇。将他整洁熨贴的衣物撕烂。用牙齿脱掉他的内裤,揉按柔嫩的性`器官,用手指伺候他到高`潮。想把他按在墙上干,托着两瓣圆润挺翘的小屁股,把他操得熟烂熟透,源源不断地滴出甜蜜的汁水。
但他向来惜字如金,等小朋友讲无可讲了,才问道:“今天你生日?”
“是昨天,”小朋友把透明盒子里的蛋糕小心翼翼放在并拢的膝盖上,两手护着,声音里有种少年人特有的透明,水晶般轻脆易折。叫起床来应该更好听,贺真恶趣味地想。待他从杜鹃啼血的想象中回过神来时,小朋友又重复了遍自己的名字,“我叫展刃。”郑重其事地补充道,“刀刃的刃。”
他拥有至刚至直的姓名,却软得像滩春水,亟待居心叵测的暴徒将他彻头彻尾地搅乱。见贺真点了头后,小朋友仍未收回目光,似乎在等男人与他作出交换。好像交换名字的下一步就是交换心脏。
而贺真从不忌讳叫人失望,摸出一根烟咬在口中,按下车内播放音乐的按钮,坦然任小朋友将他望着,直至期待落空,垂下长睫毛安静地听梁生唱,“尽管操控无谓娇纵,来让我做你奴仆。”
展刃捧着蛋糕,贺真捧着他。
贺真终于等到小朋友攒了一路的勇气值满格。两人一前一后步上楼梯,行至转角处声控灯悄然熄灭,小朋友迟疑地舔了舔嘴唇,踮起脚主动贴上去吻他,失了准头磕在他唇角,动作莽撞而不得章法,青涩得恶劣如贺真亦不由从心底产生一丝怜惜,同意临时扮演一位良心未泯的好老师,扶住他的腰,耐心教他接吻。窗外透进的光足够贺真看见,小朋友和他交缠的舌是粉色的,矜持的,沉溺其中的。成分是冰雪和蜂蜜,带着即将融化的甜味,存心诱人在此刻争分夺秒吻个尽兴。睫羽轻轻颤动着,哀求他陪这只失措的小动物再多玩闹几秒。
小朋友显而易见地动情了,眼睛嘴唇都湿润,仿佛漂亮的白石膏雕塑有了温度,由贺真赋予的,全然倚赖他的热度。贺真拍他的脸颊,发现他虽看着瘦,脸上却有些未褪尽的婴儿肥,被情热燃起的薄淡红晕衬着,透出不合时宜的纯洁。
余光瞄到他手指将蛋糕盒的蝴蝶结捏得皱巴巴,用力到发抖,贺真单方面喊停了这场唇舌的追逐游戏,安抚般亲了亲小朋友的唇珠,“别急,”他捉住那段纤细的手臂,两人交叠站着,腿紧紧相贴。贺真俯身含住他的耳垂,将裹了酒精的气流渡进去,烘得发红发热,“蛋糕还没吃呢,宝贝儿。”
小朋友缓慢地张开眼,眼角飞起的绯红颜色渐渐褪下去,湿漉漉地抬头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吃吗?”
“荣幸至极。”贺真微微欠下`身,亲了亲他的发顶。
贺真突然发现,至少在这一秒,被屏住呼吸默然凝视的时候,他愿意付出少得可怜的一点温柔,不叫这看起来寂寞又可怜的小朋友,即刻含着泪从编织的美梦中醒来。
然而还是在解开蛋糕的蝴蝶结前就做了一场。
一进门展刃就凑上来舔舐他的喉结。小朋友显然是个擅长学以致用的聪明学生,已经懂得用舌尖吮`吸他的皮肤,流连在颈侧和锁骨处,印下暗色的满分奖章。鲜红的嘴唇半开半启,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脚背难耐地绷紧,在贺真牛仔裤凸起的地方呻吟般扭动着,眼神中漾着渴求,控诉贺真探进他衬衫里却安然不动的滚烫手掌。
见贺真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小朋友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去解他裤子的暗扣,力度很轻地抚弄那团鼓鼓囊囊的下`身,犹豫了又犹豫,刚要跪下去含就被贺真挽住腰,便急急辩解说:“我不会咬疼你的。”
“没担心这个,”贺真呼吸也有点紊乱了,扶着他腰身的手将他制得牢牢的,拧起眉无奈地看着他,“不是说先吃你的生日蛋糕么?”
小朋友没有答话,低下眼不看他,攀着他背心纠结肌肉的手停下了,神色中掺了股莫名的执拗劲儿。
贺真猜想小朋友大概在害怕他随时抽身走人。如果无甚新奇的普通蛋糕不足以将他留住,他宁可先用一场激烈性`事来交换再多一会的陪伴。贺真看得明白,也觉得小朋友的想法幼稚得近乎可笑,不知怎么他却猝然失去抵御天真的残酷本领,拿面前这只不安的小动物一点办法没有,索性低笑一声,顺从对方意愿地撩起他的衣服,从下到上摩挲那片光洁的脊背,右手在他内裤边缘挑动、游走,吻他开始渗出薄薄一层汗珠的额头,哑着嗓子说:“你啊。”
展刃从没料想过他的第一次性经历会从一个英俊至极的男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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