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的路上,司机车速过快,撞上了前面的事故车辆,冬寻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四根,手臂骨折。最重要的是,伤了头部。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第四天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静静看了会儿天花板,而后慢慢告诉床边的覃谨,他看不见了。
覃谨慌忙喊了医生,医生会诊后告诉冬寻,他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去恢复,经过手术和治疗,有一天或许能重见光明。
冬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因为覃谨婚期将近,离开前他和爱人最后一次去医院看了冬寻。覃谨问他:“冬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冬寻说:“接下来——覃谨,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需要多少?”
冬寻笑了笑,又道:“这么爽快?我现在可是个瞎子,你就不怕我还不上?”
覃谨也跟着笑说:“那没事,只要不是我的全部家当。”
他躺在床上,被一片黑暗包围,沉思片刻说:“我想,自己开个店,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工作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才够——可能要借很多吧...”
覃谨的爱人毕夕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病床边,为了表示友好也为了宽慰他,伸手握住了冬寻的手,道:“我有个朋友最近准备移民了,开了个咖啡书店,在和平路,一直盈利,房租他已经一次性付了五年的,你要是想做,我让他转给你吧。”
冬寻心中感激,摸索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了声谢谢。
“省了装修费用和店面租金,我觉得可以。”覃谨边说边笑,“同样是‘情敌’,你比向北温和多了。”
毕夕回头瞪他一样,他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
冬寻察觉出覃谨的窘迫,忙道:“没事的,谢谢你毕夕,你帮我问问你朋友转让费是多少。”
三人就在医院商定了,等覃谨和毕夕的婚礼结束,蜜月回国之后就来帮冬寻办这件事。
冬寻又说了一遍谢谢,然后托医院给他找了一个护工,暂时在医院住下来。
说来也巧,时隔两个月,覃谨刚和毕夕回国就碰见了向北,而冬寻反复叮嘱过他,无论向北怎么问使了什么手段,都一定不能跟他说自己的行踪。
覃谨知道冬寻这是铁了心,所以向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回答向北任何问题。此时一句凭什么的反问,倒像是真的把向北问住了。
向北听他反问,反而确定覃谨和冬寻是有联系的,他坐在他对面沉默,食指在桌面上轻敲,缓缓道:“因为我想找到冬寻,和他道歉,告诉他我爱他。”
毕夕刚买好给冬寻的营养品,回到咖啡厅就听到向北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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