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花辞的出现,那孩子恐怕会一直活在那件事的阴影里难以走出吧。
清作将手里千回收鞘忽然递过去:“你若是觉得不公平,从今以后你来做帝君。天界的一切都归你掌管,你可以不必冒充我的身份,我会跟所有人说明你是我的兄长,先帝君的长子。”
应阑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千回,忽然笑起来。
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把帝君之位让给我?你是在可怜我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的自己特别慷慨无私,特别让人感动?”
清作没有反驳,依旧举着千回,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应阑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剑,一下抽出剑刃横在了清作的肩膀上:“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好人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铁笼缓缓降下。应阑将笼子里已经昏迷的小百抱出来,从身上拿出引魂灯,对准了清作。
“那从今以后我来做帝君,你来做十恶不赦的魔神。你若是同意,我就把这孩子放了,如何?”
说着他将抱着孩子的那只手悬空在河面上,只要清作稍有反悔,他就准备放手将小百扔下去。
清作没有迟疑,立刻点了头。
“可以。”
听到他的回答,应阑忽然仰头大笑,手中的千回在清作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原本千回的灵识是不允许它做出伤害主之事,可清作将剑递给应阑的一刻,强行封闭了千回中的剑灵,让它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利器。
谁将他拿在手里,谁就是它的主人。
淋漓的鲜血顺着脖颈的伤口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云纹袍,清作却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应阑臂弯里的小百。
在引魂灯中的一团团黑气朝他扑来时,清作正要出手摁住应阑的肩膀抢下孩子,至于他会不会被魔神俯身他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可他没想到,一到白影会突然从结界外闯进来。
迎面而来的魔气通通打在了花辞身上,清作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红。
开始时应阑看不见,随后反应过来也红了眼睛,他没想到,花辞竟然能闯入结界中。他想收回手中的引魂灯,可已经来不及了。
花辞头上的月白色发带被魔气冲开,化成了微不可见的齑粉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一头墨色黑发在黑雾中铺散开,像被飓风拂乱的树影婆娑摇摆,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色。
“魔神早就灰飞烟灭了,哪有魂给你招。”
“夜东篱……”
花辞撩开脸上乱飞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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