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严老师倏而抬头看向曾翠翠,一时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声音都隐约变了调:“妈?”
曾翠女士幽幽道:“看我干嘛,我和你爸都已经开始自学这个了,我们还能要求什么?不过好歹你也算处到一个对象,这书我也就没什么必要留着了……”
她话音未落被严峫忙不迭打断了,他把书重新塞到母上大人包里:“有必要,怎么没有必要呢,我没想到您二老都已经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曾翠翠脸上一片茫然:“……啊?”
电梯门在家门口缓缓打开。
严峫一边安抚他妈“回家再说”,一边按下指纹。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严峫跟在曾翠身后进了家门,把东西搁在玄关低头给她找好拖鞋。起身时望向客厅沙发周围,果然只见茶几上原本搁着江停电脑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就连平时盖着的毯子也不见踪影。严峫想某人大概已经给叠好了重新放回自己卧室,客卧就更不用想了,该拿走的肯定一件也不剩。
“这他妈也太无情了……”
“谁妈?”曾翠换着拖鞋随口问道。
严峫摇了摇头:“没事,您喝茶么,我去泡点茶回来再说。”
曾翠一摆手,拎着包包自顾自走到沙发前坐下面向他:“别忙活了,你赶紧过来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曾女士纵横商场多年善于看人,听人说话只听前半句就能判断后半句。此刻虽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对于即将砸下的重磅炸弹仍心存忐忑。老两口三十多年来对儿子实行放养教育,小时候几进派\出\所没直接把他丢进寄宿学校,长大后非要当体育老师也没真去插手他的职业规划,现下儿子终于宣布告别单身,对象却基本可以确定是个男的,一时之间不能不感到震惊。但震惊之余却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反感,想了想拿出手机:
“你等会儿,我先开个视频把你爸叫来。”
严峫也觉得非常有必要,遂一点头:“成。”
视频通话少顷被接通,严父坐在自家花园秋千长椅上惬意地晃着,朝对面老伴儿挥了挥手:“你怎么还不回家?都等着你开饭呢。”
“爸,”严峫扶着曾翠肩膀探过头去:“妈等会儿再回家,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严父听出儿子话音里的严肃认真,跟着坐直身体,把手机凑近了些:“什么事,你说吧。”
严峫在父母注视下沉默片刻,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组织好语言,开口道:
“我恋爱了,对象名叫江停,是我们学校教数学的男老师。这段感情从最开始就是我主动,他脸皮薄,还没打算和我正式确立同爱人关系。昨天我们因为这个问题起了点小冲突,他心理压力比较大,说想先搬回自己家静静。”
一席话毕四下沉默,屏幕前的严父怔愣着摸了摸鼻梁,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少顷只听严峫又道:
“这些年来我相过无数次亲,从没有谁让我生出想与之共度余生的念头,直到我遇见他。”
“啊……”严父缓缓向后靠在了秋千长椅上:“所以说白了就是人家没看上你?”
这什么关注点,严峫揉着自己发疼的眉心,虚弱地反驳道:“不是,没有!他只是一时没法接受太快的进度……”
然而话音未落被曾翠翠截口打断:“你就说吧,想让妈怎么帮你。”
严峫:“?这就同意了?”
曾翠翠睨他一眼:“你都想跟人家共度余生了,做父母的还能怎么办,难道棒打鸳……棒打鸳鸳,眼瞅着你四十多岁讨不到媳妇儿孤独终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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