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语气透着绝望:“我终于明白了,你家人对咱们的关系如此宽容,根本就是觉得你只是玩玩,断定了咱俩没有结果。”
“我知道我是认真的不就行了吗?”曲放急切地说:“其实,他们这样想倒好,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啊。即便以后我结婚了,我们仍旧可以在一起,只要我们相爱。”说完,曲放满眼希冀地看着蒋昭,蒋昭却一副见了外星人的表情,良久,推开曲放,夺门而出。曲放上前阻拦,蒋昭举起拳头一个回身,与曲放的脸已是毫厘之距,却终是舍不得下手,一拳打在墙上,还带掉了旁边古董架上的花瓶。
蒋昭一走便没了踪影,很彻底,电话关机,车也没开,连出行记录都没有,曲放很着急,甚至想要去调天网的监控记录,被助理拦了,以蒋昭的身手,遇险的可能性不大,估计还是心情问题,都是男人,有些事需要一个人冷静。曲放点点头,可是,相伴四年的人突然无影无踪,任谁也不会好受。
二人再见面时,季节都已更替。医院里,蒋昭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躺在病床上,同事冯小建坐在一旁给他投喂橘子。曲放和助理张强从开着门的病房前经过,转头看见了郭宇,却未停留。
郭宇:“那不是曲放么……瘪犊子的,什么东西,跟没看见我似的。”
蒋昭:“人家什么身份,看不着你正常,看得着你才不正常。”
郭宇:“你俩现在啥情况?”
蒋昭:“就你看到的这个情况。”
不一会儿,曲放折返,自觉接过冯小建手里的橘子,两个电灯泡见状默默退了出去。
曲放:“张强父亲病了,我来探望。刚才我问过你的伤情,他们说过两天就能出院,回家我给你煮骨头汤。以后再跟我生气,记得开车出去,骑行没法定位,我担心。还有,下次见义勇为前,好歹先惦记惦记我。”
蒋昭轻叹一口气,自己算是折这人手里了,三个月的心理建设,被一碗骨头汤冲成了渣,挣扎也没有用。蒋昭想好了,曲放要是准备40岁结婚,那就再陪他六年,也许六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彼此厌烦……
第7章王子公主
曲放36岁结的婚。
妻子名叫曹慕,家里鲤鱼乡,祖父是一位享誉全球的著名语言学家。外界传言,二人是在一次学术活动上认识的,一见钟情,相识三个月便订了婚。
在告知蒋昭婚讯前,曲放拜托自己天生“催眠师”的母亲找蒋昭谈谈,她应该可以帮他平稳度过焦虑期。
林美娇约蒋昭回家吃饭,给他讲了曲家和林家的很多事情,话虽委婉,蒋昭却听明白了,他知道,曲放终于要成家了。忍着刀绞一样的心痛,蒋昭故作平静:“阿姨,我懂的,曲放的婚姻一定是以家族利益为首要考虑,我会适时离开。”
“不不不,你误会了”林美娇连忙澄清:“我们家现在已经触到天花板了,再想往上,便是贪心。譬如联姻之类的手段,对我们这种家庭来说实在没有必要。所以,曲放的婚姻以他的心意为准,要顾及家族颜面,却不必考虑家族利益。我问过曲放,为什么选择曹慕,他说,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体面的,这里肯定也有为你考虑的成分。如果你和他决定继续在一起,相信新媳妇儿也不会那么不懂事。倒是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
曲母每次出现都会给蒋昭以毁灭性的洗脑,建立了三十多年的人生观分分钟碎成渣。直到后来见过曲放的未婚妻,蒋昭才意识到上流社会的女人都是外星人。加上曲乔,四个人的晚餐极其和谐,她对他微笑,没有拒绝他递上的纸巾,还会表达谢意,晚餐结束后,蒋昭刚准备独自回家,曲放竟钻进了他的车,二人临走前,她还对他们说“注意安全”。
曲乔说未来嫂子不是外星人,他哥才是外星人,语毕,还朝蒋昭诡异地笑了笑。蒋昭想,自己怕是演绎了一场现代版的王子与灰姑娘,故事里面,只要你的三观对路了,那么,一切都会很和谐,也不会有人受伤害。
虽然做了足够多的铺垫,蒋昭也已认命,但在曲放新婚后,他还是患上了焦虑症,食不知味,寝不遑安。现实生活里不会动辄就刻骨铭心、生生死死,恋人之间更多的不是非你不可的爱情,而是长久相处下来的依赖和放手时的不甘心。为了这份依赖和不甘心,曲放选择包容,蒋昭尽力压抑,可是,争吵的次数还是呈直线上升。蒋昭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那段时间,蒋昭只能尽量避开曲放,把情绪化解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蒋昭酷爱攀岩,在这个过程中,胸中压抑的情感得到释放,也让他结识了许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众多新友之中,有一个叫严峻的中年男人,身材高挑,眉眼带笑,温润如玉的气质跟曲放很是相似,他非常欣赏蒋昭,不加遮掩地表达出自己的好感,二人一见如故,如多年好友,一起运动、品茗、谈天说地,要不是严峻耐心有限,相识不到半年就把人往家拐,说不定,蒋昭真就中了他的温柔陷阱。
那一日,严峻说自己过生日,邀请蒋昭到家里做客,蒋昭去了才发现,屋里就他们俩,酒过三巡,严峻有些按耐不住,眼含春水地向蒋昭表白,说自己已爱到无法自拔,言毕,不管不顾地欺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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