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沂眼珠子一转,修长的手指一抬,轻松的将徐老六手里的卡夺过来,对徐老六笑了一下,转身喊着:“爷爷,这钱我替您收下啦!我跟胖子玩球去啦!”
元望春又啪的一声打开大门:“什么?”
元沂晃了晃手里的卡,对元望春说:“左右我出国办签证也需要钱,既然是易臻给您的学费,我怎么不能花了?”
说完元沂一溜烟的拿着篮球跑出门外。
元望春拖拉着拖鞋走到院子里,也不好再追,只能喊上一句:“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徐老六细想这是元沂在帮着自己,但不知道元望春会怎么样,只能怯怯的看着元望春。
元望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易臻,抖抖索索的小身板依然挺着倍儿直,叹口气:“进屋吧。”
徐老六赶紧推着易臻往前,见易臻随元望春进了北屋,徐老六站在院子里,忽然觉得浑身也没那么冷了,冬日里的暖阳正好。
第10章何处才是家乡
之前来元家北屋的时候是跟着胖子“偷吃的”,只想不被瞧见赶紧走人,这里的摆设根本没仔细看,如今跟着元望春进了屋子,易臻忽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看到大厅上头挂着的那幅仕女望春图,旁边写着四个大字“百戏之祖”,易臻越看越觉得喜欢。
元望春坐到椅子上喝一口茶,抬眼看着易臻,心想这徐老六想的倒是好,他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过谁?不过是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易臻像极了当年刚入梨园的徐德海,那天早上看见徐德海抱着易臻下车,元望春忽然觉得时间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徐德海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自己这里学昆曲,小嗓清脆动听,未长成的少年要容貌有容貌,要悟性有悟性,那时候三十来个孩子,就他一个人坚持下来,最后成了梁默生最后收编的徒弟,进了梨园。
梁默生这就是死了,否则要是看到自己徒弟现在混成这个德行,估计得从祖坟里蹦出来。
如今的徐德海连个半成品都算不上,离废品只有一步之遥,他看易臻看到了希望,这点渺茫微弱的希望在进了秋园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元望春放下茶杯,说:“既然你想学戏,就亮一嗓子先来听听吧。”
易臻寻思了一下,就唱了一首学校里教过的一首歌《那过去的事情》,才唱了两句元望春就摆摆手:“不听这个,还有没有会的?”
易臻左思右想,自己拢共也没会什么歌,忽然灵光一闪,说:“我前些日子听秋园那几个哥哥姐姐唱过一首歌,叫做《梨花颂》的,不过词我不大会。”
元望春一挑眉:“唱来听听?”
易臻咽了一口口水,学着陈青源他们当日的曲调,唱了几句。
元望春知道这孩子没有戏曲根基,甚至连如何用嗓子都不怎么会,但他不得不承认徐老六的眼光独到,这孩子天生有一副好嗓子。
元望春说:“臻儿,无论你是学昆曲还是学京戏,不光要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更重要的是还要有百折不饶、不怕吃苦的精神,你愿意吃苦吗?”
易臻点点头。
元望春看着孩子认真的表情笑了:“小皮牙子你懂什么就愿意吃苦,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吃苦?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将来找个大公司也是个安稳出路,这年头不比过去,哪不能混口饭吃呢?”
易臻被问蒙了,想着元爷爷可能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学京剧,就如实说了:“徐叔和我,我们都想在秋园住下去,徐叔不用天天在地下通道拉二胡。”
元望春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这孩子话直白又幼稚,但简单几句元望春却听明白了他们的处境。
徐老六想让易臻学戏一是想给他个出路,二是不得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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