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沂站起身来:“既然你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易臻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元沂心里怦怦直跳。
一张窗户纸,破烂不堪摇摇欲坠,一根手指就能捅破。
但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易臻的眼神已经告诉自己,他什么都懂。
元沂别过头苦笑了一下:“你不必这样,我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敢做,你不必因为害怕我逃走。”
易臻望着元沂,不说话。
元沂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那天我去见心理医生,她说我这不是毛病,有些感觉也分不清是对是错,但我心里知道这件事的可怕,我比你还慌张,这么慌张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易臻轻轻的问:“你为什么去心理诊所?”
元沂垂目:“因为我想寻找一个支持者,一个陌生的支持者,让他来告诉我这不是病,我需要有人告诉我我很正常,但当一个人需要得到心理认同的时候,他自己就已经知道这是错的了。”
易臻低头,小声回:“哦。”
元沂看向易臻:“所以我都那么胆小如鼠了,你怕个毛线?”
易臻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元沂这人有时候直白的像个二愣子,从来不怕袒露自己心里那点事儿,见易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元沂在告诉自己,他就是这么想的,但他自己可以处理好,不用自己操心。
易臻也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我没怕你。”
“那你去秋园住个鬼啊?”
“元爷爷让我去自有他的道理。”易臻说。
元沂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道理?”
元沂何尝不知道自家爷爷的想法,老头儿一进来就看自己身上的伤,他知道这是自己为了护着易臻才伤的这么严重,又看见易臻的房间被子没动,知道晚上自己和易臻睡一个屋。
老头儿太了解自己了,比自己父母还了解,恐怕已经误会了什么,元沂觉得委屈,自己真是什么都没做。
易臻说:“元沂,我们不该让元爷爷担心。”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让元沂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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