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
“算了。”云凯说，“先进去看看再说。”
伴随着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云凯掩着鼻子，嫌恶道：“这鬼地方多久没来过人了，灰尘都三尺厚了。”
向南川猫着腰，手臂趴在集装箱上，他嘴唇微动，用呼吸的声音道：“怎么办？”
池俨微微摇头，“不用管他，按原计划进行。”
云凯忽然表情一变，厉声道：“谁在里面！藏藏掖掖的，想做什么！”
向南川掐着眉心，在此之前他做好了应对各项突然状况的方案，比如云宴识破他们的计划，再比如虚弱期提前结束，但没有一个方案涉及到云凯。
既然云凯已经发现了他们，云宴多半也是装出来的，早就做好了防备，不如大大方方打一场。
仓库的灯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向南川由于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眼睛微微眯起，他站了起来，拍拍衣服沾上的灰尘，冲着云凯身后的瘦弱青年一挑眉，“哟，好久不见啊，云宴。”
云宴本人非常瘦小，头发很久没剪，刘海长的遮住了眼睛，或许是虚弱期的原因，他的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语气幽幽，“我等你等了很久了，你再不来，我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云凯抚了抚金丝框眼镜，“你们真认识？”
云凯似乎是个眼镜控，每次见他戴着不同的眼镜，从第一次的无框眼镜，上次换了墨镜，这次又戴了金丝框眼镜。云凯并没有将向南川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之后丧尸潮出现，他忙得都没空关注向南川他们在做什么，更不会主动跑到云晏面前传话。
云宴笑吟吟，“我们可是一见如旧呢。”
向南川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我巴不得这人早点死，你说我们关系有多好。”
“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云宴嘴里说着伤心，脸上却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他森然一笑，“黄泉路上一个人多寂寞啊，要不你陪我一块死吧。”
云凯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这两人不像是熟识，反而像是仇人。
今晚他这胆小如鼠的堂弟忽然请他帮忙，云凯虽然挺看不起堂弟怯懦的性子，看在他是自己唯一亲人的份上，云凯才答应陪他来仓库一趟，但他发现事情似乎脱离了控制。
云凯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堂弟似的，他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云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好堂哥，这么久你还没发现，有够迟钝的。”云宴走上前，猛地出手钳住云凯的手腕，他贴着云凯的耳畔，轻笑道，“现在我就来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好弟弟，你的堂弟一早就死了。”
云凯下意识道：“不可能！”难道他还认不出自己堂弟什么样的，这人分明和他堂弟一模一样。他堂弟云宴以前是美术生，经常用到美工刀的原因，他又比较笨拙，时常割到手指，因此留下许多伤疤。就算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可能连一道道手指原模原样地复制出来。
向南川抱着手臂，“他还真不是你堂弟，他不过是占据了你堂弟身体的陌生人。”
沉默数秒，云凯问道：“黎光知道这事？”
“知道。”
云凯扯着嘴角，冷冷笑了，他妈的！要是他一早知道云宴身份有问题，他怎么会把人往城主府送。当初他和云晏一路逃到天龙基地，全靠黎光收留。之后他在外面打理拍卖行，没功夫管他，就把人送到城主府，任他自生自。哪想到乖乖的小羊羔内芯是个包藏祸心的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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