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才出世的婴孩样貌多入不得眼,可他又不同。
她的孩子一张小脸长得极为端正,眉清目秀,倒比旁人家百日的女娃娃还要漂亮。
滕引啊……
古狄希娅望着熟睡的儿子,眼睛不舍得眨一下。
她是族长的女儿,自小见多识广,素来对那荒谬的说法嗤之以鼻。
换做任何一个人,你要让他听不见东西,走不出脚下方寸之地,只能用双眼去看周遭人等,不是都学得会察言观色么?!算什么能看穿一切的狗屁神使?!
蓝眼睛,绿眼睛,又扯得上什么鬼的关系了?
且她孩子的父亲是中原人,这孩子的根并不在这里,她不准任何人给他缚上枷锁囚在此地。
他已不在了……
她绝不让他们的孩子过那样的一生。
她要让她的滕引听得到风卷黄沙的咆哮与呜咽,听得到漠北男儿持戟掠锋的金戈铮鸣。
她盼着他的的足迹能够越过这片黄沙,去到他父亲说过的,有山川溪流的地方。
她盼他将来能有心爱之人长伴左右,儿女满堂,一生安宁喜乐。
即使为此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秦霜浓:“……他母亲暗下里差人去请来他父亲的好友,”她向屋内望了望,“便是小白的父亲,五毒教的前圣蝎使穆赫前辈。”
“穆赫前辈在他体内种下了一只蛊虫,名为‘阳关三叠’。”
“顾名思义,那是二子一母三只盅虫的并称。”
“将子盅一封入他的手少阳三焦经……这法子虽是剑走偏锋,但三焦经经行耳脉,确是稳妥的摒却听觉妙法。他们原拟借此瞒过族人,等到日后将盅毒拔去,耳力自可恢复如常。”
“盅虫食宿主精气血,经年日久终究于人体无益。他长到一定年纪,便需要种入子盅二,使它与前盅两相制约。等到宿主成年,身强体建之时方可服食母盅,以之蚕食二子盅,最后再将母盅拔除。”
“穆赫前辈是盅术中的大行家,这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妙法,只可惜……还没等到给滕引种入第二只子盅的时候,前辈便出了意外……”
唐酬听得心头一紧。
他那小祸害从出生起……便带着盅毒长大?
他心思何等机敏,秦霜浓说得虽轻描淡写,什么日后耳力会恢复如常,可他立时抓到重点——滕引自小便被种入盅虫摒却了听觉,就是日后恢复了又如何?别人说的话他岂不是一概听不懂?!
他在那些年岁里,跟真正的先天双耳失聪又有什么分别?
唐酬干巴巴地问:“那第二只种下了吗?头先穆姑娘说的第三只又是怎么回事?”
秦霜浓:“滕引长到五、六岁上,身体便受不住蛊虫反噬了。那时他外祖父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的做为,虽然盛怒,却也没办法。其时穆赫前辈已然身故,为了保住滕引性命,族中只得一边派人往苗疆寻找能解盅毒之人,一边将他送到了圣墓山上习武,明教的阴阳内功恰巧可以助他压制那蛊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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