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能下地,肖涟就去找白骄辞行。
“这阵子谢谢你劳心劳力地照顾我,不过我身体既然好了,就不便多停留。今日特来向你辞行。”肖涟拱了拱手,对白骄的照顾很是感激。
这阵子他养伤,不用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日子特别滋润。不过,他也是穷苦惯了的,真叫他享福,反而不习惯,总觉得浑身都躺软了。
还是赶快走吧,免得在这儿染上懒病了。
谁料白骄却不同意,道:“你还知道我照顾你花费了心血。你伤及根基,眼下只是外强中干。我也不拦你,你若非要走,恐怕只有三五个月好活,不过也够你安排好后事了。”
自然不是这样,但白骄到底恶趣味,想吓吓这个总是不顾及自己的小孩儿,好叫自己出一口恶气。
果不其然,肖涟迟疑了:“可我一直在这儿,不事生产,还老是麻烦你。”
白骄啧了一声,道:“你真没成算,你走了才真麻烦我。别忘了灵果还在你身上,你不操心自己的身体,我还操心我的灵果。都几回了,你受伤累得我来回抢救灵果。我可是白老大,哪有时间天天做护花使者?”
肖涟气他这说话的腔调,回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骄扬扬眉,道:“叫你在此住下的意思。你不是说你不事生产是个大麻烦吗?我给你找点事,保准比你天天划船赚得多。”
肖涟却迟疑了,他划船不只为糊口,还为向来往客人探听母亲的消息。
囿于白老大的竹楼间算什么事呢?他只不到两年时间,禁不起这样消耗。
“可我还想划船找人。”
“找谁?”
“我……一个女人。”肖涟不知为何,无法在外人面前说出那是自己的母亲。
白骄听闻此言,磨了磨牙,道:“说你年纪到了你还真思春。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我不准。”
第14章
肖涟心头升起一股怒意:“那是我长辈。”
“莫唬我,你不是只有一个爷爷?哪有什么长辈。”白骄不信。
肖涟低下了头,“她和我失散多年。”
肖涟模糊一下母亲的经历,只说了比较明显的外貌特征。
“她是我一个出家的长辈,曾在清莲庵修行,而今已经不在那里。外貌上,她左手手背满是烫疤,那是为了护着我不掉进火盆,才被炭灼的……”
明明可以为了他牺牲,使他免于火烧,为何又狠心把他抛进水里,母亲。
肖涟闭了闭眼,忍过鼻子那阵酸意,接着说了起来。
随着肖涟的陈述,白骄心中逐渐浮现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尼姑的模样。
他心里逐渐升起一股诡异的念头。
白骄不禁审视了一下肖涟的眉眼,而后他暗暗诧异:肖涟居然是十六年前那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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