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涟期待的熟悉怒吼并未响起。
他缓缓松口,深深看一眼床上毫无动静的白骄,转头就冲出画舫。
白骄状况不对,得去看大夫。
肖涟拖着酸痛的身子,忙跑到城门附近叫一辆马车过来。
画舫距离城门有段距离,这一来一回,肖涟不知遭多少罪。没马车,就不方便。
肖涟不是不可以背着白骄看病,但两条腿的人,哪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岸边,肖涟却突然想起什么。他让车夫在岸边先等候片刻,而后独自一人回画舫。
白骄此刻还赤着身子,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肖涟不小心看了白骄一眼,旋即扭过头,四处寻了白骄衣物,转身忍着那股羞意为白骄这个大男人穿起衣服来。
穿衣过程中,不免有身体接触和磕磕碰碰,等到为白骄穿戴整齐,他早已热得大汗淋漓,脸红冒烟。
第46章
肖涟将两桶螃蟹用扁担担到门口,又将其余该带的东西带上,才吃力地把白骄背到门口,锁了门,喊车夫过来搭把手。
马车很快跑动起来,很快把二人拉到同善堂。
陈老大夫与肖涟相熟,妙手回春又德高望重,又不只专于小儿杂症,实乃为白骄治疗的不二人选。
只是,肖涟关心则乱,倒忘了一点。
陈老大夫看着躺在床上的白骄,很诧异地问:“这是小白骄的谁,竟与他如此相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若小白骄长大,恐怕也是这般俊朗模样。
肖涟有些哑然。思及在陈老大夫眼中,自己是小白骄亲父,又想起曾编造的那莫须有的夫人,脱口又是一个瞎话:“这是白骄的舅舅,肖齐。”
语毕,肖涟着实有些尴尬。一个谎话,需要无数谎话来圆。
陈老大夫却信了,他点点头,捋一把胡子,评判道:“果然外甥仿舅。像,真是太像了。”
肖涟尴尬一笑,忙转移话题:“老先生快看看肖齐的情况吧。”
陈老大夫没多言,捉起白骄手腕,开始把脉。
肖涟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他看诊。
半晌,陈老大夫放下手腕,看向肖涟,又道:“像,真是太像了。”
肖涟本来还一脸期待地想听到白骄情况,却又听陈老大夫评判二人容貌。
他急了:“老先生,脸可以慢慢看,可肖齐究竟什么病,你倒是说说。”
闻言,陈老大夫瞪他一下:“谁说二人面貌了?我是说二人之病。我方才把脉,发觉肖齐与小白骄那日的脉象甚为相似。病因也甚为相像,都是力竭脱力之相——累病的。”
言毕,他很不满地看向肖涟,问:“你究竟是何营生?竟将舅甥二人接连累病。我倒问你,肖齐此前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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