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等着实在无聊,啼莺便跟冷予瑾搭话闲聊:“刚才那些读书人说的礼义廉耻,你怎么看?”
他还记得冷予瑾之前表现的种种,不介意他人误会,知道自己取向不同也不曾差别对待。要说是“求同存异”的开明,反而更像是“与我何干”的无所谓。
正如啼莺所想,冷予瑾回道:“这些迂腐之人实在教条。在我看来,寡妇再嫁,同性成婚,又碍着他们什么了?嘴上说着礼义廉耻,不过是找个由头抬高自己罢了。”
啼莺小心地问道:“那如果碍着你了呢?”
“怎么会碍着我?”
“比如……有寡妇属意于你,找媒人与你说亲,闹得天下皆知,如何?”
冷予瑾摇头,他说:“这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
“我常年隐居,少与人打交道,怎么会有寡妇属意于我?”
知道他爱较真,啼莺只得说:“那便假设她对你一见钟情。”
冷予瑾蹙眉道:“这更离谱了。我这副相貌,寻常女子见了,不怕我已是难得,不可能会对我一见钟情。”
听到冷予瑾如此有“自知之明”的话,啼莺顿时不服气,辩驳道:“冷大夫切不可妄自菲薄。这叫神佛威怒之相,所以她们不敢冒犯,并不是害怕。”
又在说胡话了。冷予瑾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去接话,只看着气呼呼的啼莺。真是有趣,自己不过是说了实话,却让他急成这样。
被冷予瑾这么沉默地看着,啼莺才意识到自己冲动地将内心追捧神医的话全都倒了出来,他顿时感到一阵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掩饰过去。好在店小二送药上来,及时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氛围。
啼莺这回像是抢着要喝药,一鼓作气地将苦涩的药汁喝下肚,趁着苦味正盛时,抬手遮住了脸,挡住了冷予瑾的看来的视线。太尴尬了,自己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现在让神医听去了,会不会以为自己的脑子也中了毒?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冷予瑾问话:“还要不要吃糖了?”
啼莺想也不想地就答道:“要!”
然后他便听见了一声笑,惊得他连尴尬都忘了,连忙拿下手去看冷予瑾,还真让他看见了不得了的画面。这位好似不知道什么叫做笑容的神医,此时竟然眉眼舒展,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
啼莺一时有些看呆了。
他第一眼见到冷予瑾时,就觉得他的五官和轮廓颇有几分英气,只是眉眼的形状和抿嘴的习惯实在太伤面相。没想到这人舒展眉眼之后,笑起来能有这么好看。前后强烈的反差,更衬托出他此时的英俊了。
一瞬间,啼莺想了许多。他心里的小人一跃而起,啊呀呀地说个不停。
我就说!为何天神转世却得了这副凶相,原来是为了藏住此时的光芒万丈。这要是让寻常女子看见,说不得多少人要芳心暗许。若是再遇着个敢爱敢恨的女侠……不行不行,神医心怀天下,哪能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业!
心中的小人吹天嘘地,啼莺也跟着晃神了许久。等小人闭了嘴,他才回过神来。冷予瑾不知何时已经收了笑意,此时正捏着一枚糖丸,安静地看着他。
啼莺掩饰尴尬地假咳了一声,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将心里话又说出来,才松了口气。
冷予瑾见他回神,一边将糖丸塞进他嘴里,一边问他:“你怎么又发呆了?”
啼莺含着糖丸,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刚才看到你笑了。”
“……你看错了。”冷予瑾说完,嘴角往下抿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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