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他慢慢地说,“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冷予瑾反握住他的手,答道:“我在梦中听见你求救的声音,醒来后便立刻赶了过来。是不是来得迟了?”
“没有。来得很及时。”啼莺微微一笑。
刚才发不出声音的时候,啼莺以为万事休矣。可是冷予瑾仍然来了,似乎还听见了他在心里发出的无声求救。他需要时,这人就来了,再没有比这更及时的了。
“冷不冷?我去给你搬个火盆来吧。”冷予瑾说着,便轻轻退开了两人勾着的手。
啼莺连忙说道:“不用了。师父你不喜火光,我可以……”
他还记得最初赶路的那段日子里,冷予瑾每日为他熬粥煎药,夜间似乎总是睡得不安稳,那一次还做了噩梦。那时他还不知道原因,后来自己接手了这些事,冷予瑾才没有出现那样的异状。想来想去,也只有火光这一个原因了。
但是冷予瑾出声打断了他:“不可以。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不容他拒绝,冷予瑾出门去找来了铜盆和木炭,搬回寝室中。他支起了离床最远的侧窗,然后将铜盆放在了床尾旁,点燃了盆中的木炭。
做完这些,冷予瑾重新在床侧坐了下来,和他说话:“先别睡,等时辰到了,我撤了银针你再睡。”
“好。”啼莺应下,心中万千感动,却无法用言语倾诉。最后他伸出手去勾冷予瑾的手指,轻轻摇了摇,低声道:“谢谢师父。”
“谢什么呢,不要跟我见外。”冷予瑾说着,摸了摸床单,发觉他身下已经被汗浸湿了,便说,“床单都湿了,没法睡,待会儿我抱你去我房间。”
“不行,那师父要睡哪儿?换一张床单就是了。”
冷予瑾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跟你睡一起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而我离得远没有感应到,该怎么办?”
“这……”
“就这么说定了。”冷予瑾下了定论,又说,“我去弄些热水来,给你擦擦身子。”
看着冷予瑾推门出去,啼莺抓着只盖到小腹的薄被,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赶路投宿客栈时,他是和冷予瑾同塌而眠过几次,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心情不同了,可冷予瑾说得也在理,他只盼自己不要出丑才好。
过了一会儿,冷予瑾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走了进来,手臂上还挂着干净的毛巾。他先将毛巾打湿,给啼莺擦干净了脸,然后又擦了没有扎针的手臂。因为胸前扎着银针,他避开了这片区域,将上身其他地方擦洗了一遍。
啼莺实在是羞得不行,冷予瑾的手隔着帕子在身上拂过,让他想起了刚才施针时,冷予瑾为了确认穴位而点上自己皮肤的手指的温热。虽然对方只是因为自己不便行动而帮自己擦洗,可他的脑海中总是蹦出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眼见着冷予瑾想要掀起被子,似乎是想连他的裤子也脱了替他擦洗,啼莺连忙制止道:“等等,下面不用!我只有上身出了汗。”
冷予瑾停了手,看向他,不解道:“你不是已经克服心理障碍了么?”
这二十来天,在冷予瑾的努力劝说之下,啼莺已经敢于和冷予瑾一起赤身下池泡温泉了,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因为泡温泉不需要任何肢体接触,他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可现在的场景却不同,若真让冷予瑾这么擦洗下去,他真的要破功了。
啼莺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冷予瑾看他实在为难,也没有继续下去,将帕子挂在了水盆边沿,说道:“好,依你。”
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话,冷予瑾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将银针一一拔下,再用酒过了一遍,收回了牛皮套里。然后他试了试水温,还温着,便拿帕子沾了水,将刚才没有擦到的施针的部位给擦洗干净。
做完擦洗的工作,冷予瑾问他:“你的里衣收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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