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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想过求证吗?”阔儿终于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掌心里托着一片冰凉的水。

        “也没必要非问清楚不可。问你为何要查我?还是问为何要用这种法子将嫡子罢黜?”苏鹤说到此处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你是辅政太子,在中原赫赫有名智计无双的辅政太子,纵使你天性纯良温厚,想必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但是,但是我提防你,反复试探你,还想过要杀了你。”阔儿的声音里隐约带了哭腔。

        其实苏鹤不太明白,阔儿跟他提此事是为了什么。但见阔儿落泪,他心里委实不是滋味儿。他挨到阔儿身侧,将他揽进怀里,“都不要紧,你试探也好,曾想杀我也罢,都是你在当时做出的,对你来说最有利的选择。说真的,其实你在作伪证之后还把我放了,就挺蠢的。”

        苏鹤说话直白,逗得阔儿一乐,噗嗤一声笑了。便抬起头想要看苏鹤。

        苏鹤眼睁睁瞧着阔儿鼻涕拉得老长还落在了自己衣襟上,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阔儿觉得丢脸,脸通红,憋了片刻,也笑了。

        “苏鹤,你记着你教我骑马,我摔马那回你背我回来么?那回,我不小心把鼻涕泡掉到你头发上了。”

        ☆、第二十六章

        谈过那一次之后,苏鹤“敏锐”地察觉他与阔儿之间的关系变好了,阔儿不会有意与他疏远,待他较之往日也越发亲近,若说怎么个亲近法,苏鹤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阔儿与他呆在一块儿的功夫,比之以往,长了很多。

        阔儿给苏鹤安排的住处,是个挺微妙的所在。

        中原皇帝,下朝之后,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南掌的皇帝,也差不多这形式,只是在什么地方,苏鹤因为不识字,也叫不出名儿来,姑且也叫御书房了。阔儿平日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阔儿身后有一面书架,书架后头,还有一道暗门,过了暗门,是个卧房。想必是南掌王小憩的所在。阔儿后来将这地方换了陈设,改成了正经卧房的形制,将苏鹤安排在了此处。

        阔儿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头召见大臣,商议事物,苏鹤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听不懂,但阔儿愿意如此信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关于此事,苏鹤也特意问过阔儿,问将他安置在此事,不怕他偷听,不怕为人诟病?阔儿甚是不屑,说:“你能听得懂个什么?”这虽然是实话,但很是伤人。

        现在苏鹤煮梨汤的手艺炉火纯青,能准确拿捏放多少冰糖,煮梨汤的火候。煮好了,放凉了,若是隔壁正好没有大臣在,他便会在此处喊一声:“阔儿,来吃梨。”阔儿便会撂下手里的文书,由暗门过来,喝罢了梨汤再回去继续看文书。

        下午,临吃晚饭前一个时辰,苗苗一天的课业结束,苏鹤便教他读书,三略四书五经六韬,阔儿托人打中原带了一摞回来,苏鹤便由简至繁教他念。实在没法用汉话解释清楚的,就请阔儿来用南掌话解释。苗苗不是不好学,只是念了一天书,好容易歇口气,还指望着苏鹤能带他钓鱼的,没料到还得继续读书,很是不情愿。

        苏鹤治不住他,最后沿用了当年上官澜对付他的法子,拿了个小棍儿当戒尺,一旦走神,便轻轻击他肩膀,烦阔儿帮忙写了个木牌挂在门口。以南掌文写的,说成汉话,便是“殿下今日因不专心读书挨戒尺下”,尺与下之间留了很大的空,用来填数字。

        第一次,填了七十九。苗苗受罚时并不在意,看到这牌子心里大惊,再看到来来往往的宫婢侍从,都会有意无意抬眼看一看这木牌,顿时明白了,全宫里的人都知道他读书走神了,挨了多少下戒尺。顿时觉得无比丢人,哇哇哇哭着让苏鹤摘牌子。苏鹤不摘。再求阔儿,阔儿也不摘,反而还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小苗苗内心深受打击,只得憋着劲儿让这牌子上的数目减少,直到没有。

        苏鹤见苗苗每次看书憋着劲儿,那表情,看着就跟谁欺负他他还死命憋着泪不哭一样。半个月后,苏鹤心疼了,自个儿把牌子摘了。不过苗苗看书,也确实不会走神了。

        偶尔,苏鹤会不想教苗苗看书,便会在苗苗来找他之前拎着木桶钓竿儿去钓鱼,此处离大湖近,翻个回廊再穿过半个花园就到,这个湖里鱼比较多,苏鹤能钓到半尺来长的鱼,木桶放不下,刚钓起来便解了鱼钩放掉。

        于苏鹤而言,日子就这么平和地过,似乎一辈子就能这么优哉游哉地过去,会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意,悠远漫长的岁月,似乎真的可以这样消耗。好得像梦。

        于阔儿,他自然不能像苏鹤那般悠闲,他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有时候,确实会觉得高处不胜寒。亲族制衡,朝党倾轧,一桩桩一件件,最后都会摊到他面前来求个结果。其实不是求个结果,是明明白白威胁着,要个结果。他得拿捏着敲打的力道,裁决地公正,谁都不能开罪,谁都不能亏待,最后,得护着百姓。

        但有这么个人,给他熬汤削梨,不关情他的身份,不关情他的决定,只是这么陪着他,用“阔儿”这个名字叫他。在他面前,他不必是南掌王,只是阔儿。能有这么个人,何其幸也。

        “阔儿,来吃梨。”

        于是,他应和着这声音,放下他的身份,去吃梨了。

        苏鹤将凉得正好的梨汤推到他面前,“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大好,我在这头听着声音都怪大。别伤了嗓子,今儿糖放得少了些,怕齁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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