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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认为自己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认为自己足够坚强,能够将这些痛苦忍住,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没人能够察觉。

        然而梁宴北却更要强大,他不管是人前人后,都是这副平静的模样,即使是整日整夜的一个人,他要么在劳作忙碌,要么就喝酒发呆,看不出任何一样,就像一个傻子,不懂得思考一样。

        可只有温禅知道,这才是他真正难过到极致的表现,以前的梁宴北是一个在日常中都带着笑的人,浅淡而从容的笑,开心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是笑,生气的时候,嘴角挂的是冷笑。

        俊美的脸上,总是有表情,活生生的,令人移不开眼睛的各种各样的表情。

        可现在的他却没了那种生气,他发呆时双目出神,只有偶尔回忆到了什么,面上才会有一些变化,让温禅整个心都揪起来,一阵一阵针刺一样的疼。

        这不是他的梁宴北,不是那个一挑眉一瞪眼就让人心情愉悦的梁宴北,眼下的他不管做任何事,都让温禅心抽抽的疼。

        梁宴北一铲土一铲土,把棺材埋住,把坑埋平,把石碑竖在棺材前头。

        做完这些,他就累得瘫坐在地上,喘着气喝酒。

        接着,楼慕歌就出现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梁宴北,“他已经走了,你这样不值得。”

        梁宴北似乎见过他,甚至一点都不为他的出现而惊讶,抬眼看向他,一阵微风拂过,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他平静道,“不对。”

        “他没有走,一直在这里。”他指了只自己的心口,“不论这世间有多少纷乱艰险,我在这里都为他留有一方净土,把他装在里面,永远保护起来,谁也别想伤害他。”

        他的语气淡然而坚定,楼慕歌没再接话。

        “你来得正好,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梁宴北从一旁拿起笛子,又说,“待我死后,把我埋进这个坑里,连同这个笛子一起。”

        “我要永远留在这里,和他在一起。”他的目光一转,落在那块竖着的石碑上。

        狂风呼啸,将一切声音消融,只见眼前的景色越变越小,坐在地上的梁宴北和站着的楼慕歌也越来越远,而后整片荒林都收紧眼底。

        风景疾速的掠过,穿过山间白雾,绕了一个大圈,再次转回来时,林中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两座整整齐齐的坟碑,紧紧靠在一起。

        温禅看见石碑上的字被描了一层金边,在斑驳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左边是阿禅,右边是宴北。

        仿佛一把尖利的刀直直的捅进温禅的心中,疼得他浑身发抖,想要失声痛哭。

        这些,他从来不知。

        他以为梁宴北娶了心爱的妻子,生了疼爱的儿子,在一番波折之后,往后的余生都能祥和美好,儿孙满堂。

        可他却拿着那么仅有的一点东西,以双脚走遍了繁华荒凉的光景,带着痛苦,带着思念,至死都是自己一人。

        梁宴北到底经历了什么,借着这一双鸟的眼睛,他根本看不完全。

        但他的爱,温禅确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他终于忍不住,一声呜咽破口而出。

        “殿下!殿下!你醒醒!”耳边传来梁宴北的声音,他蓦然睁开双眼,满目都是模糊的景色。

        梁宴北坐在身边,把他拉起来抱在怀中,柔软的指腹轻轻揩去他眼边的泪,轻声问,“做噩梦了吗?怎么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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