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秦日日勤修,剑术终有长进,妇人亲自动手,为他打了一把普通钢剑,不过锋粗刃糙,沉得坠手,舞起来倒活似提了根棒槌。
他使不趁手,时时纳罕道:“秦晋亦是你徒弟,怎使起剑来如惊鸿游龙,我便如此笨重?”
妇人正砸核桃,头也不抬道:“你觉得是你好看些,还是他好看些?”
楚朝秦被其问得一懵,道:“与这有甚关系?”
妇人随手取了枚石子丢他,叱道:“那他与你又有甚关系,聒个屁噪,还不快些练武?”
近来不知何故,每与她再提起秦晋必要生恼,尤其今日妇人备了好些日常物什,猜测着竟是要搬来谷内长住,如此一来秦晋与他那位山下师父倒是去向成谜,楚朝秦满腹疑虑,又全然无解,只好闷不吭声拾起长剑。
他反手提剑,平举当胸,忽道:“怎生才可让我见他一面?”
妇人知道他指的是谁,道:“你练好了?”
妇人曾答应于他,如能从自己手下走过五招,便放他见上一见秦晋。楚朝秦便道:“我功力见长,想比试比试。”
妇人嗤笑:“你?尚差得远。”
“也未必然。”
楚朝秦话毕,推肘抛腕,转身斜刺,登时剑光挥洒,划开脚下半寸浮土。妇人不明所以,且看那道剑气浑厚殷实,蕴含内劲,裹挟着一股劲风,直冲向洞口之处。
她口中佯道:“你划地面要吓唬谁?”
楚朝秦站得太远,剑气后力不继,仅打到石头洞壁,震下丁点碎末,他自己有些失望,欲往前走再试,谁知妇人一拍身下石磨,灵巧翻跃至他面前拦住,问道:“什么功夫?”
楚朝秦无辜道:“你教的啊。”
妇人生疑,明明那股气力声势浩大,绝非楚朝秦这种毛头小子能驾驭的。她忽然挑动竹条,楚朝秦一时未防,长剑差点脱手,他抽剑离身,却见妇人缠斗上来,把那根竹条舞得密不透风,迫使他向后退去。
楚朝秦连忙沉着应对,他曾牢记秦晋所说妇人身姿蹁跹,然而下盘笨拙,只因腿法极其沉重厉害,所以运起轻功,凭借自身长剑之利凝神挡上,留心攻下,又知其善用巧劲取胜,自己则走大开大合的路子,举臂将手中长兵重重砸下。
妇人凭着竹节柔韧,全当打骨鞭使,脚尖一点倏地绕去他身后,却没想到楚朝秦长剑往背后一摆,剑锋抵上竹条,顺势将其弹开。
妇人口中赞道:“好反应!”
楚朝秦充耳不闻,一心递剑过去。妇人丢开竹条,舍掌摁下,谁知那刃上似生满芒刺,极为烙手,她惊诧之余只好抬起肘腋忍痛捏住,故意卖出个破绽。楚朝秦果然上当,急不可耐去推掌过来,妇人另一只手早反扣住一枚核桃,瞅准时机掷他掌心,楚朝秦登时吃痛,慌忙收手之际已被对方夺走了剑。
妇人接剑,旋身喂他一掌,把楚朝秦打出丈余远,脊梁撞上洞口石门。
楚朝秦尚未回神,只觉得血气翻涌,几欲作呕。他算上一算刚好五招,抚着胸口想要爬起,正要向妇人发问,却见她突然上前,一步踏到自己前胸,并用那剑抵住喉咙,道:“你小子刚使的究竟是哪家邪魔内功?”
楚朝秦被她踩得透不过气,挣扎道:“全是你教我的!”
“胡说八道!”
妇人满面怒容,举剑便砸,楚朝秦护住头脸,忽听背后一声响动,却是石门从外被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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