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问题,”韩信深吐了口气,坦白讲他并不想问这个问题,更不想知道答案,“前一阵子你们一家四口在郊外旅游被绑匪劫持的案子,是否跟你有关?”
何瑶捋了捋头发,漫不经心道:“那是我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监控室里几乎全员暴走,一时之间人人震惊又唏嘘。
何瑶见韩信没接话,倒是自觉继续讲下去了。
“该怎么说?表现得……让我有些意外,所以心软了。”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韩信本想阻止,奈何何瑶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不管不顾,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字字充满隐忍的怨气。
“那天过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死,我的弟弟,还等着我去给他捐赠骨髓,真是天底下最俗套的事都安在了我身上……可笑极了!”
哀莫过于心死,纵使何瑶再怎么装作无所谓,也掩盖不住言语之中的失落,双眼已然空洞,徒留彻底绝望的无望。
这一刻,韩信觉得自己真是无情。因为无论如何,问询终要继续。
“那么,下一个问题……”
城,第一医院。
百里守约利落地将苹果削掉,又极其耐心地切成一块块,低头专注无比。
他有耐性,床上的人可没有,百里守约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铠炙热的注视,最终几下匆匆收尾,放下刀又即刻拿起一边的叉子。
“——好了。”双手捧着递到铠跟前,“吃吧。”
铠笑了笑,他的一只手臂被纱布包扎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却仍动也不动,微微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百里守约。
“……不行。”
铠不说话,直勾勾盯着他。
“……”百里守约再次回头往后边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终是妥协拉下脸来,“你怎么还跟……”
“喂玄策的时候你可是十分乐意。”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对了,说到玄策,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参加家长会,你就自己待着吧。”反正铠的伤势也不严重,医生说过一阵子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只不过暂时不能走路,需要轮椅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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