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作为锡铭国的使者出使中原。在那里,他见识过富饶繁华的京城,也游历过秀丽如画的江南,他惊叹于他们的美丽,却从没产生过一分一毫的留恋。
因为在他心里,只有大漠才是他真正的家,是他唯一热爱着眷恋着的地方。
而他现在,就带着一队兵士,行进在他所热爱的这片土地上。
一阵大风,狂舞的沙粒从他的脸上狠狠刮过,渗入头发,再顺着皮肤散落入衣服中。他简直是醉心于这种感觉,醉心于沙漠与自己毫无距离的亲昵,就像一个孩子醉心于母亲的温暖,一个男人醉心于情人的柔情。
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他要去接人,奉了大将军安仁在的命令,去迎接七位贵客。
一个女人,五个男人,还有一个婴儿。
他走的很急,因为他知道,对那些从没踏入过沙漠的人来说,耽误任何一刻,都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但是当他远远看到那七个人时,却不禁笑了起来。因为他的客人们非但丝毫无损,反而随着一支驼队一起,悠然而行,像是根本不需要他来迎接,就能安然到达目的地。
而且,他还在客人当中见到了一位故人,多年前江南一别,他就从没想过能再见到那个人,更没想到,那个如江南烟雨般温文的男子,竟会出现在这粗旷无边的大漠上。
但人生的际遇岂不就是这样奇妙而无常的?
他忍不住欣喜,大声叫道:“花满楼!”
花满楼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起来,转向安震林前来的方向,向着远方高声答道:“原来是安兄。”
能对听过的声音过耳不忘,并且只凭三个字就辨认得出的人,这世上当然是不多见的。而花满楼恰恰是其中一个。
陆小凤松了口气,他一早见到前面来了一队士兵装扮的人,暗自提高了警惕,现在看来,应该是友非敌。
他问花满楼:“你们怎么会认识?”
花满楼道:“去年父亲大寿,他代锡明国送来贺礼。”
陆小凤不说话了,那段时间,他还在找尽借口躲着花满楼。
他们说话间,安震林已经骑着骆驼来到了他们跟前。他将花满楼打量一番,道:“年前一别,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花满楼笑道:“闲人一名,哪及得上安兄公事操劳。”他顿了顿,又道:“你可是在巡逻?”
安震林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奇怪道:“大将军收到一封信,要我来迎接七位客人。我还以为就是你们。”
花满楼也满脸不解,他显然并不知道信的事。
一旁的萧何非却突然道:“你猜的没错,就是我们。”
安震林转过身去,看着他道:“你就是写信的人?”
萧何非点点头,他虽然很少懂得体贴别人,但照顾起人来却颇为细心。这次大漠之行,他也一早安排了人去联络,不愿再让云若素受半点委屈。
他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又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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