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的眉心不由皱得更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之前喝了不少酒,身体也跟着作乱,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视线也开始不清楚,费尽力气才让自己稳稳站好。却在模糊的视线主动去抓蒋战威的衣袖,“阿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好,我先回去。”蒋战威定定望着夏熙,竟突然改了态度,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低低道:“小熙,你来送送我。”
夏熙心里略略一松,冲蒋战威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跟夏琛和钟冥分别说了两句话,便陪着蒋战威一起下楼。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夏公馆里的其他几个主子还没回来,客厅里依旧是那几个仆人,纷纷低着头不敢出声。而蒋战威这一路走得很快,本来就身体不适的夏熙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头也沉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在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差点踩空。所幸手一直被蒋战威握着,男人的臂膀就如坚固的钢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摔倒。
就这样一直走出夏公馆的大门而来到车前,蒋战威才总算停下步子。夏熙努力喘匀了气息,轻轻道:“阿战,你路上小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好不好?”
等在车里的司机恭恭敬敬地为蒋战威打开了车门,蒋战威沉默地抬脚迈进车后座,却在下一秒将夏熙也拽了进去!
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夏熙顿时跌入车内,下意识要抬臂挣脱,鼻端竟突然闻到一股异香。
并不刺鼻,却像是催眠的香料一样,发沉的大脑瞬间变得更沉,神智也跟着飘忽。很快连耳朵都听不太清了,感觉蒋战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如同海的那一边低微又模糊的浪涌。
夏熙到底没有听见蒋战威说的那句话,而是慢慢闭上眼睛,陷入到深深的睡眠。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身处于一个封闭的房间。
屋内有些阴冷,四周没有窗户,只在斜顶有个换气天窗,有风从那里流动进来。但玻璃大概经过了特制,看上去灰蒙蒙的,无法由此判断出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身下的床却很松软,被子还带着干净的阳光的味道,地上也非常细心地铺上了厚厚的纯羊毛地毯。
夏熙倒是没有急也没有慌,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长时间,有些担心夏琛会不会出事,钟冥又会不会弄出什么动乱。他额头的温度有点热,手脚却冰凉,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努力起身下床,竟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而且累的厉害。
小声喘息了片刻,重新蓄足力气,想去找点饮用水来润一润干得难受的喉咙。可惜环顾一周也没看到水壶和茶杯,整个空间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一条地毯,以及带有浴室和马桶的卫生间。紧接着便在回到床上的途中因脱力而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就干脆躺在地毯上不起身了,平心静气地等待把他关起来的人出现。
过了没多久,果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一道又一道,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地下室,竟装上了足足五道锁,且每种各有不同。这样一来无论是打开还是关闭都很麻烦,装锁的人却丝毫不感到厌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安心。
是谁说过的,最重要的至宝就应该被锁在重重叠叠的门后,小心翼翼地藏好,只被他一人欣赏触碰和占有。
待到最后一道锁被打开,夏熙依然躺在地上没有起身,只循着开门声的方向抬了抬眼。只见蹭亮的军靴出现在视线中,先是缓缓踏入,然后顿了顿,下一秒便加快了步伐,疾行至夏熙跟前,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夏熙很快被放回床上,额头则被带着薄茧的大手覆盖。
第40章
那只手是真的很大,相比下来显得夏熙的脸更小,肤色也更白。蒋战威的眸底已闪过了心疼,沉声道:“怎么躺在地上,摔着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嗯,”夏熙并没有对蒋战威进行质问,也没有跟他争吵或置气,只微微动了动,小小声说:“我觉得头疼。”
他额上光洁又微烫的皮肤轻轻蹭过蒋战威的掌心,蒋战威本就深黑的眸色更暗,眸底的心疼也越发明显。仔细地帮他把被子掖好,连下巴也盖进了被子里,道:“我去叫医生来。”
夏熙却拉住了蒋战威的手,低弱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更加心疼:“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蒋战威沉默了片刻,到底没舍得离开,而是躺在夏熙的身边,把他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然后越收越紧,仿佛过了今日就再无明天一样,恨不得把人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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