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服气,争辩道:“凭什么?!”
韩非把铜板捞起来,一个一个排在桌面上,把水晾干,“敢问阁下,平日作何为生?”
青年扬起下巴,得意道:“给酒馆做账房先生。”
韩非勾唇,“那便更不会错了。”
“什么意思?”
韩非排到第九个铜钱,道:“这铜钱上布满了油,一入水,油泡子便都浮到水面。试问阁下一个账房先生,身上如何会有这么多油?只可能是卖油的老伯,一面卖油,一面从客人手中接过铜钱,才会如此。”
众人哗然,纷纷点头称赞。
卖油翁感激涕零,不断朝韩非作揖,后接过钱袋,“多谢这位公子了!多谢多谢!”
青年却苦恼不已,急红了眼眶,“那,那我的钱袋在何处!”
韩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买油之后,发现失窃之前,你还去过何处?去那里找一找,兴许还能找到。”
青年把去过的地方赶紧在头脑里过了一遭,眼前陡然一亮,扒开人群往来路跑。
看戏的看过了,总要评价几番。于是好几个人纷纷围过来称赞韩非,说他英雄出少年,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彼时韩非虽刚刚十三,个头不高,眉宇间却也露出大人的决断。真心赞赏与假意客套他看得出来,遂跟称赞的人谦虚着寒暄几句,便没再做停留。
他牵着张良,生怕被人群冲散。一路享受着小人儿崇拜的眼神,他蓦然觉得,下次有出风头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抓住。
红莲不知道把若离追到了哪里,左右让侍卫和宫人跟着,不会有事。
韩非看了眼天色,暗道不妙。他还得去买酒,这是近两年才养成的习惯。宫里管得严,他每每都溜出来偷嘴。不过喝了酒就不能去相府,不然张开地又会垮脸,到时候断绝他和子房结交就惨了。
想了想,还是先把张良送回相府。
“韩兄,十五会来吗?”张良在最上那一梯石阶站着,眼巴巴瞧着韩非。初一分别,已经想到十五相见了。
韩非对那双清澈的眸子向来没有抵抗力,于是展颜一笑,“当然来,前几日学的那篇赋,是时候考考你了。”
张良得意道:“那篇赋子房早会背了,韩兄来的时候,子房给你看一篇新文章。”
韩非眉尾一挑,“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张良浅笑,“嗯!”
时候不早了,两人便也三两句作别。
直到张良的身影在逐渐关闭的门缝中消失,韩非才转身离开。穿过人群,拐过巷口,却迎面遇到一辆精致的马车。
那处巷子十分安静,飞鸟也没有一只,颇有些阴森。
车夫在一旁毕恭毕敬候着,骏马也训练有素,不吵不闹,只是安静等候。韩非眼眸一虚——对方身份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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