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张良更加焦虑,“但是韩兄看上去并不着急?”
韩非眉梢一挑,“你觉得我何时急过?”
除了张良中毒的那次。
张良垂眸,盯着地图上的那一片土地,仿佛要盯出一个洞,“然则,此仗非同小可。大王只派给你一万人马,恐怕......”
他自幼受张家的儒风教学,做事待人都很谨慎,没有九成的胜算,他断然不会轻易尝试。
韩非却不同,他对必成定局的事情一概不感兴趣。同样是告捷,九成对上一成,显然后者让他更有快感。
他悠悠然卧躺在地图旁,晃了晃头,“子房,你也认为很难,对不对?”
张良蹙眉,“......是。”
韩非凑过去,抬手在他紧皱的眉间一点,柔声道:“莫要如此担忧,凡是打仗定然有难度,也定然有风险。你的重点,是思量如何见招拆招,不是愁绪满目。”
张良闻言,秀眉舒展些许,点头。
这是他从韩非身上学到最大的东西,在他多年后追随刘邦行军打仗,仍旧没忘这一点。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凡动兵,必有风险,唯有承了这风险,方承得起胜利。
韩非似笑非笑地点头,又问:“不过,你倒是说说,这场仗难在何处?”
张良把心里的顾虑一条一条道出来,“一者,地势难攻。樊阴城身处高地,居高临下,我方进攻时为仰攻,目标容易暴露,又不可上骑兵,战斗力下降数倍。二者,人数悬殊。樊阴城的守城人马,加上其后方部队,有两万以上,而我方只有一万。三者,劳逸之别。我军长途跋涉,军心疲惫,胡军养精蓄锐,以逸待劳。这样看,胜算又低两成。四者——”
“——等一下。”韩非苦笑着打断他,可怜巴巴捧着他的宝贝酒壶,“我换个问题。”
张良勾唇,“韩兄请说。”
韩非斗志磅礴,胸前一阔,“除了之前你说的那些,你认为,我方有哪些优势?”
这些难处的对策,他倒是想出来了,只不过还得先卖卖关子,一咕噜全摊开来讲,子房对他的崇拜之情肯定会大打折扣。某人美滋滋地想。
张良想了想,垂首,“韩,韩兄。”
韩非下意识应他:“嗯?”
张良的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是说......优势是你。”
他在回答之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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