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很熟悉,在空荡的房屋里穿荡了几个来回。
张良心脏被撞了一下,陡然瞪大了眼珠子,周身紧绷。
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不轻不重,无边温柔。
像被烫了一般,张良猛然翻身坐起,目光穿过凌乱的青丝,戒备地审视那人。
那人披着寻常那套儒雅的紫色袍子,本是披散的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眼眸弯弯,唇间浅笑。
“子房,是我,韩兄。”
张良不敢眨眼,眸子里尽是胆怯,生怕转眼间这影子就没了。
韩非见他谨小慎微的样子,笑容褪去,心中隐隐泛疼,抬手,去揉他的头发。
张良一下子避开,唯恐触碰——庄周有载,思绪浓时,幻象生。肌肤触时,幻象灭。
彼时烟消云散,谁把韩兄赔给他?
“断是又做梦了......”他喃喃道。
韩非叹息着坐上床沿,身体前倾,一动不动望着他,“子房,这是真的,我还活着。”
张良不信,不断往后缩,像一只受了伤的蜗牛。
韩非微叹,接着又把事情的来去说清楚,道:“这是四哥的计谋,以我之死引诱姬无夜逼宫,他现在已经伏法,以后不会再危害忠良。韩国也除去一个殃国祸患。”
张良死死咬着下唇,瞳孔颤得厉害,拼命压抑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韩非又道:“子房,事出突然,没有与你商议。我当时刚被押到一处山野,那几人欲杀我性命,所幸四哥派人救下我,商议了此计。”
他那时吃了一颗假死药,吐了几口血便没了呼吸,韩成让手下伪装成押解官,把韩非送回新郑。
“我虽没了呼吸,还是能听见你们谈话的。子房,你在灵堂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但那时——呃!”
啪!
韩非正说着话,脸被突然打到一边,平滑的肌理上一下子多出几根红指印。
张良的下唇已经咬出红血,嗓音破碎不堪,纤细却凌厉,“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在意的是这个么!”
他在意的只是这人是否安康啊!
他在意的只是这人是死是活啊!
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说这些冰冷的权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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