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明白他的家国大道,明白他的使命责任,也正正因为如此,正正因为韩非如此,他才倍加惋惜。
为何,韩王安没有像嬴政那样的一双眼睛?
“什么时候走?”张良尽可能平静地问。
“五日之后。”韩非算了算日子,那时正月二十,离张良的生辰只差十天,“今年的生辰,恐怕要你一个人过了。”
这本不是张良最忧心的,反正生辰每年都有,他只挂心今后要与韩非天各一方,许久不能见面。
“给我写信。”他闷闷不乐。
“你要好好吃饭,不能偏食。”
“给我写信。”
“睡觉冷了多盖一床棉被,别熬着不说话。”
“给我写信!”
韩非的眼眸漾开温柔,“......好,给你写信,每天都写。生辰那一日,还要送你一个贺礼。如何?”
得到答案之后的张良这才满意,“嗯。”
两人相拥着好半晌,张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摸上发间的玉簪,这东西本在之前摔断了,但这是韩非送他的第一个礼物,舍不得就这样扔了,便托了好些人找到一位巧匠,将将修复如故。
“可别再送发簪了,这一支足矣。”
韩非刮了刮他的鼻尖,宠溺道:“还知道挑了?”
张良偏了偏头,轻哼一声,“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半苦半甜,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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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梨花开得迟,待韩非离开那日,庭院的梨树上只冒了一些花骨朵,青涩宛如棉球。
韩非启程的前一日,做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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