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想象当某一天肯尼斯教授在客厅中打算阅读报纸时,在一本顺手翻开的也许是画册或是底稿之类的东西上看到赤身裸体的自己和昔日的r搂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的神情。也可以不用想象在排除过所有可能,客观上没有道理也好主观上不能接受也好,最终打算把错归到时臣(事实上那时候教授只是无意识的想到了这个名字)身上的年轻教授看到了一脸焦虑的跑到客厅来的红发少女的时候的心情。
“肯尼斯,你看到……”
对方清脆的声音在看到他握着那本正在寻找的东西的一刻停了下来,而在肯尼斯已经准备好接受未婚妻类似于“啊肯尼斯,已经堕落到开始随意窥视他人的物品了吗”之类的评价的时候,一贯对于自己持有轻蔑态度的年轻姑娘迅速冲过来一把夺走他手中的册子跑开,留下了谜一般的,也许是幻听的“讨厌!”的回音。
可以轻易的想象刻板的教授咔嚓一声碎掉的样子,不是吗?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尔德教授,其正常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正在因为某种神秘的外界不可抗力而步上崩毁的道路,并且欢快的一去不回头。
就好像这些东西还不够他心烦,学院院长新聘的化学教授,漂洋过海的远坂时臣,也在不停的给他增添困扰。
这位远在大洋彼岸的药学世家子弟以其优雅从容的气度和丰富的知识理论而著名,对待学生的耐心也让他获得了相当的好名声。但是,总是在实验的最后出现细微差错而导致失败,这一点似乎也是他声名大噪的原因之一。
当远坂时臣邀请他“携您的家人、爱犬与我共进晚餐”时,尽管了解到也许事态非同寻常,但他是真的,真的在心中以非常不符合他的形象的语气大骂,以为再次遇到了变态。
直到他看到那只骄傲的扬着头身形修长的猎犬迈着仪态万方的步伐走进餐厅并且跃上椅子向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傲慢地点了一下头,他才确定他到底面临着什么问题。
是的,昔日的r设法找到了他。
不惜远渡重洋,离开自幼生长的地方,举家迁至伦敦。
如果这意味着在现世中终于又有什么奇怪的设定会出现,类似于他们要打赢一场战争才能把黏在身边的犬类送走,他一点都不会诧异。事实上,肯尼斯教授已经隐约想清楚了并且在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如果可以解决犬形青年带给他的所有问题,他将在所不惜。
这些问题包括即使知道迪卢木多会在半夜会犯规一般变为人形也无法将他逐出自己的卧室,包括越来越习惯骑士在自己进行研究时端坐在一旁偶尔为他递上材料或红茶,包括在清晨醒来时完全无法推拒的早安吻。
无法在体力上与骑士进行对抗,过度指责的话对方就会委屈的变回大型犬,用金色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到对于其种种行径的确实的、坚定的、可以让自己放心的厌恶。复杂的心情让教授烦躁不已,而索拉的转变则火上浇油地让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安心还是担心。
也许在野狗出现的一瞬间他曾经生活的宇宙已经一去不返,分支结构带着他走入了一个完全无法以自己的常理推论的世界,而面临如此的情况事实上让一贯自负的肯尼斯教授感到相当无措。
他感到恐惧。
并非对于r的存在本身,而是自己之于r存在的态度。即使有朝一日他认可了枪兵的存在,对于曾经生存在平行宇宙的枪兵来说自己到底是否是身为个体的存在,而非其曾经的r的投影也是一个问题。
就像曾经的枪兵究竟是否在以平行中的自己作为悔过的道具一般的问题。
当意识到这样矫情的问题开始影响自己时,肯尼斯教授知道对于情感的掌控,他似乎大势已去。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将其送至终点。
而在思考了种种问题之后,终于在宴席上回过神来的教授,他所听到的语句就是——
“不如,召集r们,来举办一次见面会吧?”
……等等。
“让昔日的死敌彼此理解——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好吗?”
与此伴随的,是自家的大型犬愉快的呼噜声和对方那只金色的猎犬不屑的、几近于“哼”的一个鼻音。
肯尼斯教授感觉额头的青筋噼噼啪啪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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