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双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嘻嘻笑道:“挺好的啊。我不仅有了嫂子,还多了个哥,我觉得挺好。”
秦穆明哀叹一声,“今天我都看到了。我也是从他那个年龄过来的,不是想阻止他什么,只不过身为庄主和父亲,总有那么几种顾虑。”
“几种顾虑?爹爹是担心苏先生的身体?”
“不止,”秦穆明忧心道,“从庄主角度看,其一,秦家庄以后不可能没有继任者,可你哥哥为了那苏先生,久久不娶;其二,秦家庄是天下第一庄,自然是顾及世俗名声的,可你哥哥这样,为世俗所不容。从我这个父亲角度看,我自然希望你哥哥这辈子过得幸福开心,可是其一,怕你哥哥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人所不齿;其二,苏先生现在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可若有一天,他想起来了呢?他若是原来品行不好,我们尚且可以改变,若是他原来有家室,你哥哥又该如何自处?其三,就算他们两个如愿,那苏先生身中寒毒,天不假年,我怕你哥哥不仅不会圆满,还会落得一身情伤。”
秦霜静静听着,原来开心的心境,此时不免空落起来了。
自从救回来苏先生,已经四年了,但何半疯说他活不过五年。
据说当时刚刚救出来的时候,他身中奇毒,气息微弱,重度昏迷,神志也是迷迷糊糊。几经辗转去看了何半疯,才知道他中的是寒毒。这是江湖的杀手组织伏罗堂的秘制毒,在养成的烈寒蜂身上提取,放在人身上,虽然是慢性,但是影响人的神志与外貌,也能侵入肺腑,一月不治便可丧命。中毒之人的痛苦,就有如成百上千只蜂噬咬着自己。而且若是没有解药,此毒不可根解。
可说来奇怪,伏罗的这种毒药,早在那时的一年前就已经被大堂主玉罗刹和二堂主花罗刹所销毁,连解药也毁得一丝不剩。其中缘由,应是伏罗堂内部矛盾,不足为外人道。
为了救活他,何半疯可没少费工夫。挫骨挖皮,改变了外貌,辅以各种良药,救治了整整四个月,神志才渐渐清醒。他醒来后,已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去胡燕坡了,也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亲人,有没有家,身份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苏雪音。
哥哥还为此好奇许久,一直在打探他有什么家人,可是整整一年,秦家庄的二百多家布店、茶庄、饭馆,硬是没打探出来什么消息。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个难解的谜。
秦霜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久久不说话。
秦穆明突然道:“你觉得苏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秦霜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笑了:“我第一次见苏先生,是春天三月里,他从马车上下来,还穿着一身厚裘衣。哎呀,我想怎么会有那么冷的人,都春天了还穿的那么厚。那时离的远,走进看了,才发现,天底下竟然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哎,想来也难怪哥哥会喜欢……”
她说的越来越欢快,没注意到自己跑题了。秦穆明轻咳一声:“我问的是人品。”
“哦”,秦霜这才摸着头脑,吐吐舌头以解尴尬,“很好啊。长相美但不乏英气,说话好听但不阿谀奉承,不卑不亢,自重自持,温文尔雅,端方大度。至于他的智谋,从处理的那几件事上都可以看出来啦。我看呀,要是苏先生是个女子,你肯定同意哥哥娶了她。”
秦穆明白了女儿一眼,又深深疑虑道:“那苏先生恐怕不是寻常之辈。四年前,什么人才会去胡燕坡?什么人又可以中已经消失的寒毒?什么人能让秦家庄查了一年毫无消息?什么人又能长相智谋皆无双?”
秦霜笑道:“爹爹这是怀疑,苏先生是伏罗堂的杀手?我看不像。苏先生虽然长相很美,可是那是他挫骨挖皮后的面貌,原来长什么样子,除了哥哥,我们都不知道。他虽然智谋无双,可是文弱无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杀手?再说了,我觉得一个和江湖无关的平常人,因为什么事闯到胡燕坡,机缘巧合中了寒毒,能被秦家庄查出来,那才是稀罕事呢!”
秦穆明没有说话,四年来,他一直在想,苏雪音究竟是谁?若是他真有所图谋,为何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是秦家庄太大,他一时之间吃不下?可是苏雪音四年来确实对庄子忠心耿耿,而且他文弱无比,手无缚鸡之力,身中寒毒,活不过五年,这也是事实。
他没有想明白,索性不想,只是歪着头问秦霜:“若是我阻止你哥哥,逼他成亲,他会怎样?”
“我哪知道。不过我想问,若是苏先生确实不是歪门邪道的人物,而且他的寒毒可解,可以长命百岁,爹爹还会阻止吗?”
秦穆明不语。
“爹爹,你这是把秦家庄的名声把哥哥看的重要?”秦霜急了。
“当然不是。哎,霜儿,你对他的毒,有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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