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赶紧下去!”
连城璧却仿佛听不见他说话,只调笑着看他,眉眼一弯,抬手,摸了摸他披散的青丝,叹道:
“这样绝妙的皮相,连宫廷的画师都画不出来,自然是见者倾心的。”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对方的体温通过衣裳蔓延过来,瘟疫一般席卷全身。齐衡满头的青丝都散在床上,不似平日那样一板一眼,规规整整。几缕头发不听话地覆在他眸上,遮去了几分眸色,但透着青丝的缝隙看那双眼睛,只觉得是绿洲深处的蓝湖。这样凌乱又生动的风情,想来,是无人见过的。
连城璧倒是欣赏得惬意,一双眼睛都粘在人家身上了。
但,齐衡自小家规严明,来往交会的也都是大门大户,何时被人这样当面调戏过?
“下去!”
“恩公可是害羞了?”
齐衡眼睛微微眯起,威胁道:“再不下去,我就再在你伤口上划一刀,如何?”
连城璧佯装作怕,认了这个台阶。毕竟,齐衡双耳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怒,总归,是不能再逗下去了。
起来的那一下牵动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不过见了这人散着头发眸子颤抖的模样,他倒是觉得值了。
齐衡也坐起身来,掏出枕头下的簪子,想着让不为待会儿进屋将头发给他束起来。
连城璧回想起这父子方才的对话,怅然叹道:
“恩公样貌好,家世好,有这么多女子为你心动,你却挑不出一个。”说着,他自嘲着拍了拍膝盖,笑道,“不像我,心中只惦记着一个。人家,却根本瞧不上我。”
齐衡听出话语里的伤悲,方才被戏弄的愠怒一下子就没了,宽慰道:“你的样貌其实也不差。”
好吧,他口是心非了!
但是人家正难过着,说句善意的谎言应该不为过吧?
不过,齐衡也并没有特别善良,比如,对着昨晚的连城璧他就夸不出口。
连城璧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划过痛意,但也仅是一划而过。须臾的功夫,又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的伤是如何来的么?”
齐衡放慢了整理衣裳的动作,“不知。”
“是一个跟我八拜为交互称兄弟的人,在取我性命时失了手,留下的。”
齐衡心里一咯噔,一时没法将这样严重的伤势与“兄弟”这个词眼联系到一块儿。
连城璧倒是轻松,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不过这也不怪他,若不是他,我也看不清那些人的嘴脸。现在看清楚了,回头收拾起来也简单些。省的一个个地去猜,去算计。”
齐衡的眉头一松,“你倒是豁达。”
连城璧微微仰头,叹道:“人生不就是失而复得,来了又去的吗?总想一些有的没的,给自己使绊子,也给别人使绊子,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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