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轻轻一笑,道:“太子殿下此话,有两误。”
“哦?愿闻其详。”
“第一误,齐衡视茹嫣为胞妹,来往一向是君子之交,并无私情。第二误,太子殿下乃青空皓月,齐衡却是腐草之萤,不敢心有记恨。况且皇帝陛下圣言在先,今日的燕射,没有皇子,没有群臣,只以骑射为先,切磋技艺。”齐衡说着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方才这些话,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四两拨千斤,寥寥数语便分析出个中利弊,将太子逼到角落。
太子闻言一凝,半晌,冷笑出声:“元若,孤以为茹嫣是天下第一的妙人,没想到,你却更胜她一筹。”
齐衡听出话中的淫邪之意,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殿下怕是吃醉酒了。”
太子继续冷笑,且在冷笑之间露出一股狠戾,“元若,你别以为有你母亲平宁郡主护着,孤就不敢动你。来日孤继承大统,你,就是孤纳入后宫的第一个男妃!”
话及这里,待人如春风的齐衡终于沉下脸色,冷冷道:“陛下圣体康健,殿下若想登基,恐怕还要等上数十年。”
太子轻笑:“那就走着瞧吧,希望到时候你在孤身下哭喊求饶,还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说着,他凑近齐衡,轻声在他耳旁道:
“小公爷的滋味,想必已经有人尝过了吧?”
齐衡袖中的拳头骤然收紧,恨不得将这人大卸八块。但此刻他正被千万双眼睛盯着,更是有人巴不得他怒中出错,思及这一层,他又生生忍住了。
太子临走前,丢下一句:
“元若是聪明人,待会儿该怎么做,孤不想再知会一遍。”
连城璧在后面听着,连连摇头——果然啊,漂亮的东西总是遭人惦记。
那......这小公爷接下来要如何做呢?是堵着一口气继续拔得头筹,还是,屈膝于这太子的淫威之下,做个保全自身的聪明人?
东风拂过,鼓声渐起。
众人纷纷又上了马,准备新一轮的骑射。二皇子见齐衡心事重重,还上前宽慰了两句。齐衡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冲他笑了笑,说没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连城璧觉着,能与他武林盟交好的二皇子,人品自然是没的说。而跟二皇子交好的齐衡,自然也是人中玉树,端正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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